“夫人,夫人,您怎麼了?”雲瀾與小喬見綠蕪暈倒,驚慌地手足無措,手忙腳亂地將她扶起來,雲瀾扭頭對小喬說:“小喬,你快去請張大夫。”
“好的,好的!”小喬轉身跑了出去。
魏子衿眼見綠蕪暈倒,嚇得臉色蒼白,她沒想到皇後給她的藥藥效這麼厲害,她隻是說喝了這藥,會減輕綠蕪的痛苦。
“你們幾個!快去君子軒稟告王爺!”雲瀾一邊照顧綠蕪一邊有條不紊地吩咐丫鬟。
丫鬟們領命,出了門。
魏子衿聽說赫連璟要來,心下頓時有些害怕,她說:“本宮忽然想起來星兒還有一副藥沒吃,雲瀾,你好好照顧夫人,本宮先回宮了。”
雲瀾用帕子幫綠蕪覆額頭,抬頭,語帶歉意:“奴婢謹遵太妃娘娘的旨意!”
“那就好,那就好!你好好照顧夫人,本宮有時間再來探望她!”說完,她就急急忙忙帶著宮女侍從們離開了。
雲瀾看了一眼急匆匆離去的魏太妃,總覺得她的表情有點奇怪,像是刻意躲避著什麼。
恰在此時,昏迷中的綠蕪猛然弓起背脊,雙手緊攥住被角,自喉嚨裏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啊…… ”
“夫人,夫人,您哪裏疼?”雲瀾連忙抓住她的雙手,連聲安慰:“夫人您再堅持一下,張大夫馬上就來了。”
恰在此時,赫連璟快步走進來,看到綠蕪奄奄一息的模樣,立刻坐在她的身側,將她抱在懷中,用力搖晃了幾下:“阿蕪,阿蕪!”
張大夫與小喬急匆匆地走進來,張大夫立刻打開醫箱,用金絲細線幫綠蕪診脈,隨後,她掰開綠蕪的眼皮,察看她的眼白,又掐了掐喉嚨,使勁兒一動,綠蕪大咳,霎時,一口黑茶從喉嚨裏湧了出來。
“好了,毒茶吐出來了。”張大夫擦擦額頭上的汗:“幸好夫人機智,將茶水吞咽在喉嚨裏,免得將毒藥喝入腹中。”
隨後,綠蕪悠悠睜開眼睛,她雖醒來,麵容卻依舊有些憔悴。
“阿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赫連璟連忙問。
綠蕪給雲瀾使個眼色,雲瀾說:“今日太妃娘娘忽然來訪,說是探望娘娘,之後又忽然開口勸說娘娘將腹中的孩子打掉,夫人一時起了警戒,趁進屋換衣服的空檔,小喬偷看到太妃娘娘往茶裏倒了一些藥粉,之後又勸說夫人將茶水喝下,因此,夫人來留了心眼,沒想到太妃娘娘聽說夫人中毒,即刻就返回宮中去了!”
赫連璟將目光轉移到桌上的翠玉茶壺上,厲聲道:“就是那壺茶嗎?”
小喬點點頭,指著茶壺:“就是這壺茶!”
“晟睿,立刻派人去查查這茶壺裏的茶水裏融了什麼藥粉,得到結果,立刻來報!”
“是!”晟睿領命,立刻派人端了茶壺,快步出了流鳶閣。
雲瀾與小喬領著眾人出去,體貼地將空間留給兩人。
赫連璟攬著綠蕪,用手溫柔地摩挲著她平坦的小腹,柔聲道:“剛剛可真把我嚇死了!從小到大我都沒有那麼害怕過,真以為天塌了一樣。”
綠蕪用手緊緊攬住他的腰,將臉貼在他的胸膛上,喃喃地說:“我真是沒想到,連她也要來害我!”一滴淚沿著她的臉頰向下滑落:“阿璟,你說進了宮的女人,是不是都會變得很可怕?她幾次三番地加害於我,然而我卻一直把她當做可以信任可以依賴的摯友。”
赫連璟摸著綠蕪順滑的頭發,說:“人是會變的,究其原因就是因為人有了各種各樣的欲望,宮廷是一個巨大的欲望旋渦,身處其中的人,很難保其本心,不是被欲望同化,就是死於宮廷鬥爭。你無需太過悲傷,魏太妃,也不過是越來越適應宮廷的生活了而已。”
“哎…… 失去一個摯友就好比卸掉了一隻臂膀,令人痛苦不堪。 ”綠蕪苦笑了一下:“茫茫世間,得一摯友實在太難。”
赫連璟用手抬起她的下頜,輕吻了一下,瞳孔裏柔情四溢:“阿蕪,無論什麼時候你都有我。”
雪荔宮。
魏子衿急匆匆來到雪荔宮,看青蕪正閑適地跪坐在檻窗前插花,她氣得抓狂:“薑青蕪,本宮已按你的話將藥瓶中的粉末融在了綠夫人的茶水中,你答應過隻要本宮幫你做了這件事,你就會請柳大夫幫星兒治病,你為何言而無信!”
聞言,青蕪停下手上的動作,直視著她,冷笑:“我言而無信?恐怕是太妃娘娘言而無信吧?太妃娘娘不是說了將藥下在綠蕪的茶水中了?她卻毫發無損,剛剛還來雪荔宮中與本宮小坐,恐怕現在正在丹陽宮中等待太妃娘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