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息怒啊,剛開始王後隻是食欲不振,後來就日漸消瘦,到現在基本上就不怎麼進食了,隻是用參湯吊著。”丫頭碧玉從未見過太子發這麼大的火,說話都有些顫抖。
“既是如此,母後都這樣了,為何不早日通知我?”語氣中充滿了斥責。
“申兒,你別怪碧玉,是我不準她報信的,母後以為隻是一場小病,卻不想會如此嚴重,不過這樣也好,這何嚐不是一種解脫,在這深宮之中,一天十二個時辰就像一年那麼漫長,每天看著太陽升起卻好久都不見日落,母親出生在帝王家,後又嫁入帝王家,一堵高牆鎖住了母親一世的歡顏,大王娶我僅僅是政治因素,從未真正愛過我,早先大王偏愛狐姬,如今驪妹妹進宮,大王又得紅顏,隻見新人笑,不見故人哭,後宮之中向來如此,母親明白。所以平日裏也無所求,隻盼母後的申兒日後能夠文成武德、君臨天下。本來母後也想等到那一天,隻是如今看來,怕是不能了。”齊薑虛弱的說。
“別說了,母後一定會好起來的,一定會好起來的。”太子已然泣不成聲。
三日後,晉獻公夫人齊薑歿,獻公以國禮安葬。舉國上下,三日不準生火以表哀思。
芙蓉殿裏,少姬氣衝衝的走進來,扇了驪姬一記耳光。
“是你做的,是你做的對吧,夫人待人和善,也從未虧待過你我,你為何對她下死手。”少姬情緒很是激動。
“妹妹,你別瞎說,王後是突然病重離世的,與我何幹。”驪姬眼神閃爍。
“姐姐,你變了,你變得讓我不認識了,你的善良、你的純真去哪了?”少姬哭著說。
“妹妹,別傻了,就是以前的我才害得國破家亡,如果可以重來,我會選擇一開始就做一個無情的人。”驪姬義正言辭。
“那隻是一個意外,你又何必耿耿於懷,如今你連殺人都敢做了,我不想再聽你的解釋,我也不想在與你有任何瓜葛,我們姐妹之情到此為止吧。”少姬憤然離去。
妹妹啊,我該如何與你解釋,父親的死並非意外,一切我都隻是想自己承擔而已,不想你有任何壓力,好吧,這樣也好,就讓你恨我吧,反正自己一定是會入地獄的。
驪姬回想那日毓秀宮發生的一切,所有的都沒有問題,隻是自己送王後的玉蘭香粉裏摻了汨羅香而已,也是從驪戎帶來的,剛開始自己沾了一點塗在臉上的確實沒有問題,隻是後來蓋盒蓋時將藏在指甲裏的汨羅香摻了進去,齊薑固然謹慎,然而自己已經試塗,她自是不會疑惑,況且玉蘭香粉效果極好,哪一個女人不想自己青春永駐呢,汨羅香經驪戎專門研究藥理的醫師配成,藥性極強,即使隻塗個一次兩次也會食欲不振直至死亡。
驪姬想起太子痛不欲生的臉立馬就變得興奮起來,你也終於嚐到失去親人的痛苦了吧,不過不重要,因為一切隻是剛剛開始而已。
三更天裏,芙蓉殿驪姬由噩夢中驚醒,起身後走至案前倒了杯水來喝,口中喃喃自語:“你不要怪我,我也不想的,等我死了再向你去賠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