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王爺就在那邊。”悠然的聲音傳來。
墨琪瞅了一眼遠方,無數火把在閃爍。他知道七王府的援兵到了。
此地不宜久留,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藍顏顏,他的眸子裏透著不舍。不得不走,他施展輕功,乘著上官璘不備,逃之夭夭。
今夜的七王府,燈火通明。
冷月苑裏,氣氛異常的嚴肅。
一行身著朝服的人在悠然的帶領下進了冷月苑,進去後很久沒有出來過。燈影搖曳,留下的隻是匆匆忙忙的慌亂倒影。
院落一角,一個高大的身影獨自而立,幽黑的眼眸很深,很深,看不到絲毫異樣的情緒,精致的麵孔在月光的照耀下依舊俊的一絲不苟。
他不停地朝屋裏張望,拳頭總是攥得緊緊的。
“王爺——”一聲呼喚的的破了夜晚的寧靜,悠然的聲音在黑暗裏顯得那般的清脆。
是的,他就是上官璘,從藍顏顏被他帶回來的那一刻,從太醫們進入冷月苑為她治傷的那一刻起,他就站在這裏。
一個女子居然為他犧牲,他從來沒想過。以前在他眼前,女子嫁給他,無非是為了榮華富貴,都是為了利益而來,她呢?她到底是為了什麼?
一個不起眼的女子讓他心亂了。
“查到些什麼?”上官璘頓了片刻,問道。
“王爺,悠然無能。那人隱藏的極深,什麼都沒查到。”悠然帶著愧色回道。
“武妃的事情呢?”上官璘淺淺問道,眉宇間閃過一絲無奈。
悠然遲疑了一下,道:“王爺,悠然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直說無妨。”上官璘道。
“武娘娘的死的確有點蹊蹺。悠然還查過,霍娘娘流產之前曾吃過許小姐送來的荔枝。荔枝液裏麵有?”悠然遲疑了,似乎有點不敢往下說。
“有什麼?”上官璘的眉頭一皺,迫不及待地問。
“有紅花汁。”悠然直接說道。
紅花是孕婦的克星。
上官璘的臉抽了一下,咬了咬唇,道:“嫣兒為什麼要這樣做?”他的眸光裏閃過無限的失望。
“這事中另有蹊蹺,霍娘娘是許小姐的表姐,許小姐不可能這麼做。王爺,容悠然再查一查,或許與許小姐無關。”悠然似乎看穿了上官璘心裏的痛,趕緊說道。
“嗯。”上官璘負了手,輕輕應了一聲,目光轉向那燈影搖曳的房間。不知她怎麼樣了?
就在這時,門開了。太醫們匆匆而出。
“王太醫,她怎麼樣了?”上官璘一個箭步向前,迫不及待地問了那為首的太醫。
“回王爺,娘娘腰上的傷口幸好傷得不深,現在已止住血了。隻是?”王太醫恭敬地說著,隻是話到一半就猶豫了。
“隻是什麼?”上官璘焦急地問。
“隻是娘娘的血色跟一般人不一樣。”王太醫躬了躬腰,繼續說道。
“嗯?”上官璘迷惑地看了一眼王太醫。
“娘娘的血色開始是鮮紅,接著流出的是暗紅,再接著是幽藍,老臣惶恐。”王太醫一邊說一邊拭著額上的汗,他有點緊張了,跟在他身後的太醫們,也都噤若寒蟬。
“惶恐什麼?”上官璘追問道。
“惶恐娘娘不同一般女子。”王太醫小心翼翼地說出了自己的擔心。
“怎麼?你覺得本王的王妃是妖怪不成?”上官璘一聲斥喝,眉頭擰成了疙瘩。
“老臣不敢。”王太醫全身一個激靈,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其他太醫也跟著跪下。“王爺恕罪。”
“好了。起來吧。王妃流藍血的事不可外揚,不然小心你們項上人頭。”上官璘冷冷憋了一眼太醫們,狠狠喝了一聲,然後揚手他們退下。
匆匆而來,匆匆而去。冷月苑靜了,上官璘吸了吸氣,大步跨進了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