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許嫣兒所說,一個月後,霍青兒疑似染上風寒,醫治無效,撒手人間,一個美麗的女子就這樣香消玉殞。
也許直到她死的那一刻,也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隻有上官璘清楚,是許嫣兒做的。他無法揭穿她,那是因為一切的因就起於他,是他害了身邊的女子。
哀大莫過於心死。許嫣兒的極端讓上官璘徹底絕望了。他心力交瘁,在床榻上一躺就是三月有餘。
整日模模糊糊,不吃不喝,隻是一味沉睡。
市井之中,都鬧得風言風語,說是七王府鬧鬼,接二連三地死人。不過隻有上官璘心裏最清楚,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所以他沉睡,逃開這風言風語。
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一切都靜悄悄的。七王府的玉石居,一個纖影飄進了優雅的苑子。推開那扇緊閉的門,徑直走向垂著紗簾的床榻,玉手輕輕挑起紗幔。
床上躺著俊美的男子,他的容顏有點憔悴,雙眸緊閉,好似沉睡。
她擰了熱毛巾,一點一點擦拭著男子的臉。
三個月了,每日她都是悄悄的來,悄悄的去。她不是別人,正是藍顏顏。
三個月了,她身上的劍傷已好得差不多了。隻是上官璘突然病倒了,他的病來得奇,來得也怪,讓人捉摸不透。
不過她還是忍不住關心她,每日都來偷偷探望他。隻是他每次都沉沉睡著,不曾看她一眼。
離一年之期的日子越來越近,藍顏顏有點開始擔心了。他何時才會醒來?若等他醒來,或許已經陰陽兩隔。
想到這裏,藍顏顏就忍不住落淚。晶瑩的淚珠撲簌簌的落下,滴在上官璘的手臂上,他依舊沒有感覺,沉睡著。
“王爺,您何時才能醒了?”藍顏顏用小手探了一下那張英俊的臉,心裏痛痛的。
抹幹眼淚,收拾一番房間,拂了拂長袖,悄無聲息地離開了玉石居。
纖弱的影子漸漸拉長,藍顏顏漸漸走遠。
孰不知身後一雙幽眸猛得睜開,深深凝望她的遠去。
七王府的花園裏,風兒扯著藍顏顏的紗裙,她靜靜地立著,凝望著遠方的天空,心裏總有結不開的結。
不知這樣等待,會不會是一場空?如果是一場空,她就會死去。她在拿命在開玩笑。
花園一片燦爛芬香。
她這麼一站,就是一整天,直到手腳冰涼,夜幕開始降臨。
“娘娘,您在這裏站了一天了。回房歇息吧。”一直在守在一邊的夜子,終於忍不住說道。
“哦。”藍顏顏這才反應過來,輕輕歎了一歎,踩著夜間的露珠回了冷月苑。
苑子依舊冷清。武妃死了,霍妃死了。這偌大的七王府就像一座冰窖似的,冷冷冰冰,淒淒涼涼的,沒有一絲暖意。沒了對手,沒了敵人。這苑子越發的孤寂。
“夜子,你先下去吧。我想獨自呆一會兒。”藍顏顏停步在冷月苑門口,對身邊的夜子說道。
“是,娘娘。”夜子投來擔憂的目光,隻是她沒有找到留下來的理由,隻好應聲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