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漣終歸是冷靜的,短暫的驚慌後立即令紫瑩去叫了畢藍過來。
紫瑩是鳳凰軍的隨軍大夫,擅醫,自君少揚離開後,西門漣所有的衣食住行都是由她來打理。
“是。”她應一聲,出門去叫人。
不一會兒,畢藍就到了。
西門漣免去她的行禮,令紫瑩拿了那字條給她看。
畢藍看了眼皮子重重一跳,卻是很快便是平靜了下來,稟告道,“王爺不會有事的。”
西門漣擰眉,“即便是遭人陷害犯下大錯,也不會嗎?”
雖然她相信以他的謹慎很少有人能害到他,但是事實無常,誰又能真正將一切變數盡控於掌握之中呢?她有此擔憂,不無道理。
畢藍回道,“有皇太後在一日,即便是皇上也動不了王爺。”
“皇太後?”西門漣有些不明白的問。
畢藍解釋道,“她是當今皇上最為敬重的嫡母,也是一手帶大王爺的人。雖然現在她老人家已經常年禮佛不問世事,但是隻要是王爺出事,第一個出現保駕護航的必定是她。”
西門漣點頭表示懂了,“你下去吧!”
“是。”畢藍退下。
“紫瑩,磨墨。”西門漣吩咐道。
紫瑩應一聲,走到書桌前拈起一根墨條放入硯台,兌水進去,細細磨起來。
……
與此同時,皇都皇帝的寢宮裏。
“醒了嗎?”
案台後,皇帝擱下批閱好的奏折和朱筆,召來貼身的公公,問道。
“太醫剛看過,王爺還在昏迷中,遲會子才能醒來。”公公小聲地回道。
“四日了……”皇帝沉痛地閉上眸子,“福貴,你說同樣是她的孩子,她怎麼就能厚此薄彼至斯?”
先前回話的福貴公公閉上了嘴,皇家私密之事,他這等宦官是不能妄議的。
皇帝問這話,也不曾指望過他回答,半晌苦笑一聲,睜開眸子,“扶朕起來,朕看看他去。”
“哎。”福貴公公忙走過去,等皇帝搭穩他的手起身時才邁開腳步,同皇帝一起朝著床邊的方向走了過去。
“皇上……”床邊兒正為君少揚把脈的太醫站起身來要行禮,卻被皇帝擺手製止,“莫要驚擾到了他。”
太醫當然知道皇帝口中指的人是誰,當下噤聲,躬身退了下來。
皇帝看一眼還是昏迷不醒的君少揚,眉頭一皺,不無擔心的問道,“少揚情形怎麼樣?”
“回皇上的話,王爺情況自昨日後便穩定了下來,等遲會子蘇醒了便是無事了。”太醫回道,麵上卻有了躊躇之色,“皇上,還有事微臣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說。”
“是這樣的。”太醫道,“從脈象上來看,王爺身上的曾中的足以要他性命的慢性劇毒已經被解開,可是據微臣的徒弟上報的消息來看,王爺的身邊除了那被叫作男寵漓洛和那怪裏怪氣的老頭兒,並沒有出現過別的高人。鬼醫此人微臣了解,以他的本事還不足解王爺身上的毒。”
他的徒弟,就是那個曾為西門漣診脈,姓太名醫的那個大夫。君少揚從皇陵被金龍衛救回來後他自知無法解這毒就寫信告訴了其師傅,後被召回,目前在太醫院專心研究針對君少揚體內慢性劇毒的解藥,以備不時之需。可是他們卻沒有想到,他這一次回來,這毒卻是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