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當政的十二年內,北越被帶上了自開國千年後的最鼎盛的巔峰,政治、軍事、文化、經濟都取得了相當大的成就,做到夜不閉戶路不拾遺,成功堵住了對她報有懷疑態度的眾臣的嘴。在新皇過弱冠之齡後,她絲毫不眷戀手上的權利,幹淨利落地結束了攝政生涯,當起了逍遙的皇太後開始禮佛,後來除非有大事她基本不出現在群臣的視野,後邊兒她做的唯一讓群臣覺得詫異的事——從皇後宮裏接走了當時還是三皇子的君少揚,一手帶他到十四歲。
然後從此她就徹底消失在群臣的視野了,而今卻是為君少揚再度回歸在群臣的視野。
這是一個訊號!
群臣心裏都有了譜,或許太子想要登基,沒那麼容易。
可被斥罵的可憐皇帝這時候哪裏還敢有別的想法,弱弱的聲音幾乎聽不見,“母後……息……息怒。”
哪知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簡直就把皇太後最後一根名為‘理智’的弦子給徹底扯斷了。
“皇帝,你真是老糊塗了你!事情沒查清楚便是聽那些碎嘴的說三道四就當事實,那禮部侍郎根本就是自己先撞了別人的馬車,還囂張無比的要揍人,哀家的寶貝孫子過去主持公道,碎了一輛馬車何錯之有?”皇太後聲音宛若洪鍾炸響,在場每一個人耳膜都是突突的疼。
也在這時,那被捆成粽子的禮部侍郎被人押了上來,皇太後淩厲的目光直逼向他,“說,把那日的情形當著群臣的麵仔仔細細地給哀家說一遍!”
宰相很想上前說您老不能這麼護短的,這情形都算是屈打成招了好麼?
一些不知道真相的大臣也如此想,可卻沒一人敢上前說那麼哪怕隻字片言的。
禮部侍郎幾乎嚇尿,抖著腿顫聲道,“是微……微臣的錯……先撞了詹事……詹事府主主簿的馬車還想揍他……王爺王爺他是來主持公道的。”
他話音落,那一日伺候他的車夫和幾個小侍也被捆了上來,都是相同抖的樣兒,相差無幾的台詞兒。
身為事主的邢厲也站了出來,沉聲道,“微臣敢以項上人頭擔保,禮部侍郎大人的話句句屬實!王爺那一日是見了下官和侍郎大人擋了王爺上朝的路,又見侍郎大人要揍下官才出手相助。王爺碎車,不過是為給他一個教訓,不能為罪!”
“來人!”皇太後一聲厲喝,指著那禮部侍郎道,“把這目中無人的家夥拖出去,自今日起剝奪其職務,其家族中嫡係一脈再不能入朝為官!”
“太後恕罪啊!”禮部侍郎高聲大叫,可不待他叫出更多的內容,先前押著他來的侍衛便是點了他的啞穴,強行把他給拖了出去。
一人之罪,禍及整個嫡係,何其之重!
宰相頓時惴惴不安,那些個追隨他的人也是一個個的驚慌地不行,頭低得幾乎埋進褲襠裏,恨不得地上出現一道縫兒供他們鑽進去才好。
皇太後哪能這麼容易就放過他們,“劉羅!”
被點到名字的劉羅一顫,立即出列,“微臣參見太後,太後千歲……”
“閉嘴!”皇太後一聲厲喝打斷他的話,怒道,“你那嫡子就是個紈絝,哀家的寶貝孫子收拾了那是為皇都女子除害何錯之有?倒是你縱子逞凶,犯錯了也不加管束,一再的向皇帝上奏折要哀家的寶貝孫子性命安得是什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