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此情景之下,每一秒的時間都以一種讓人無法忍受的韌性被無限的拉長,幾乎可以說是度秒如年。
也就在這時候,下麵忽然傳來吵鬧的聲音。
“我爹就在那上麵,我就要過去!”跋扈的女聲叫道。
“那邊貴客說了,任何人都不許放進去。”解釋的聲音帶著急切,是掌櫃的。
“我今天還就要闖了!”人就是有劣根性,人越不讓幹的事,越會去做。
下麵頓時響起劈裏啪啦木具和瓷器碎裂的聲音。
西門漣冷眉一挑,一直站在他身後的雷霆走出一步,“殺。”是詢問,語氣卻是平淡而無波,就像是要下去掐死一隻螞蟻似的。
染色大驚,再無法維持勉強的強硬,鼓起勇氣開口,“是……是小小小小女……”
話一出口,他自己都恨不得打自己一耳光,人家明明都沒說什麼,自己先這般結結巴巴,漣聲調都抖得一塌糊塗簡盡了祖宗的臉!最重要的是,娘的,話還沒說完呐!
衝動之下他抬頭,卻在感覺到那望向自己的目光更冰冷的時候,跟被霜打過的茄子一樣——徹底蔫了。
娘的,那目光太凶殘了!
西門漣從他身上移開眼,對雷霆道,“拎上來。”
幸好不是殺。
染色在感覺到身上的壓力卸去後,頓時大鬆了一口氣。
為自己,也為莽撞的女兒。
可下一刻,他就傻眼了。
雷霆那是真的按照西門漣說的‘拎’,可人有潔癖,不是用手,而是用劍尖挑,用劍、尖、挑啊!
染色目睹著心肝寶貝一身的重量都被一點劍尖挑著,小心肝都差點沒跳出來,整個人都不好了。
可不敢叫啊,還連大氣都不敢喘啊,生怕嚇到雷霆,人把自己心肝寶貝往外一丟,那會成肉餅,哭都隻有找閻王爺了啊喂!
雷霆像丟垃圾將染青衣往染色身邊一丟,染色一看自己爹在,頓時就委屈了,那眼淚落得跟寬帶麵似的,卻啊啊啊的說不出一個字,臉都憋紅了。
染色立即為女兒解了啞穴,老母雞護崽一樣把人往自己後邊拉,“女兒,你沒事吧?”
染青衣哭得跟死了爹似的,委屈啊!
染色手腳無措,連聲安慰她。
西門漣最討厭耽誤時間的人了,冷哼一聲,“要哭,回家哭去!”
染色頓時不敢說話了,染青衣立即就不幹了,和兔子眼一眼的眸子直看上西門漣的方向,頓時尖叫出聲,“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