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後，瑞意道：“你們都退下！”
那些宮女、太監和雜役應一聲，退下。
他們走後，瑞意才大步走向宮殿的另一端。
半刻鍾後，他到了目的地，推開了房門。
“咳咳……”
才推開門，便是聽到裏邊有女子的咳嗽聲傳出。
瑞意眉頭頓時一皺，快步行進去，一眼便是看到女子隻披著一件貂裘坐在書桌邊，一手握著書卷，另一隻手正捂著喉嚨處咳嗽著，她姣好的麵龐因病而略顯得蒼白，顯得弱不勝衣。
“柔兒，不是讓你好生歇著嗎？”瑞意走過去，取過她手中書卷，扶著她在貴妃椅上坐下來。
“收到聖旨了嗬。”被喚作柔兒的女子不答反問，盈著笑的眸子望著麵前偉岸的男子，蒼白的臉上因為喜悅多出幾分紅暈來，氣色比之先前好了許多。
“莫管那些，你……”
“夫君當前的事才最是重要。”柔兒捏著他的手，細聲細氣道：“夫君大可放心回上京。”
瑞意一怔，想問她為什麼會知道他過來的目的，但是一想到許多事都是她拿主意，便也釋然：“柔兒天性聰慧堪比男兒，我都自愧不如。”
柔兒以帕掩唇，輕笑一聲：“婦人之見哪比的上夫君天縱英明。”
“婦人又怎麼了？”瑞意抬手拂開她額前的發，柔聲道：“當今名滿天下的北越皇後西門漣，不也是婦人麼？看當世之男兒，有誰能及得上她？”
“當世女子，也沒幾個有她一般的運氣能……咳咳……遇到那般珍視妻子如性命的男子。”柔兒說完，又是一陣咳嗽。
“看看，身子不好，就別說那些話了。”瑞意憐惜地將她摟在懷裏，下頜擱在她柔軟的發頂上：“柔兒，你我青梅竹馬，我何曾不想許你一生一世一雙人？可是我沒有君少揚那般的運氣，我沒有一個即使利用我卻有能力保護我的皇祖母、沒有一個嘴上說厭惡我，卻實實在在想要保護我的父皇。你知道的，若不是敏兒表妹那一年的生死相隨，被廢掉的你我早死在牢獄之中。她對我也是情深意重，今生我不能負她。”
“這些我都知道。”柔兒輕言細語道，隻長長的睫毛垂下將眸底的冷色掩蓋：“現在大事要緊，你且洗漱更衣帶著敏兒先行一步。”
“你不同我們一起去嗎？”瑞意驚訝道。
柔兒苦笑一聲，仰頭道：“妾身病體受不得奔波，恐耽誤行程。”
“可苦了你了。”瑞意憐惜地將她摟在懷裏，動情的道：“今生，我的皇後隻會是你。”
“夫君……”柔兒動情喚一聲，淚眼朦朧，雙頰亦升起紅暈，仿佛不勝嬌羞。
瑞意著魔一般靠近她，就在他的唇將碰上她的唇時，卻被她以右手的食指輕輕推開。
瑞意一眨不眨地看著她，眼紅紅。
柔兒媚眼如絲：“皇上……來日方長。”
這句話頓時猶如冰水一般澆滅了瑞意眼中的紅色，他站起身來：“柔兒，等我迎你歸來。”
柔兒淺淺一笑，目送他出門。
當那一扇木門緊閉後，她坐直身子，臉上和眸底皆是掩飾不住的冷色：“瑞敏，你再有本事又如何？即使我輸了背後的倚仗，皇後的位子那也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