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芙一聽這話,便哇的一聲,把課本放在陽台上說:“你們太大意了,你們做了這麼久的保鏢,難道還不知道,身邊最親近的人就是最危險的人?”
晶子與欣平沒有答話,隻是立正在她的身邊問她說:“請問您待會兒要去那裏?”
維芙想了又想才終於說:“我想騎自行車繞楓葉林一圈!”維芙剛把話說完,便看著白茫茫陰沉沉的天空歎了一口氣說:“這種天氣,最適合去看看楓葉,假裝憂鬱,悲傷一翻!”
欣平從來都沒看過這種奇怪的女孩,她自己反了反白眼才說:“你可以去!我和晶子會遠離你。”
維芙一聽這話,太意外了。“真的?”
陳泰之碎步在楓葉林之間,看著昏沉的天空,像沒有未來的時空,讓人心慌又難過。陳泰之輕歎了口氣。“是不是年紀大了,才會偶爾變得多愁善感?”
“不會!”黃紀文隨後跟在陳泰之身邊,也看著天的別一片說:“您的光芒,是任何時空任何曆史都無法比喻!”
陳泰之臉上微泛笑意。“你……永遠都會說最動聽的話!”
“我相信老先生能聽出來,這是不是虛偽的話?”黃紀文剛笑著把話說完,便看到陳泰之蹲在地上,撿起了掉落在地上的一朵鮮紅燦爛的木棉花,他看著陳泰之捧著那朵花,臉上的思想隨著花朵飄得越來越遠,黃紀文便默不作聲,直至他看到維芙往著這個方向走過來,他才微微錯鍔。“怎麼維芙來這邊?”
陳泰之聽到了微微的腳步聲,他慢慢地轉過頭,看著一個女孩,理著及腰的長發,穿著雪湖蘭的毛線長裙,提著一個小籃子,沿地撿起一朵朵木棉花,他的心竟又激動起來。他認得她,她就是尼斯結婚時,為尼斯演奏的女孩,她的那首《珍愛今生》,讓自己至今都難忘,也讓自己提前了行程來到學校,也是希望能與她再有一麵之緣,沒想到,自己真的看到她了。
當維芙慢慢地往陳泰之的方向走了過來時,她突然嘴裏哼著:小小的漁船,你要去那方?去尋找海神?還是去尋找天堂的路?可是無論,你要去何方,請認準回家的路。
陳泰之臉上的表情從感動直至激動,那臉上的皺紋突然開始了強烈的變化,它們都為老人拉扯出了他生命中最生動的表情。“小女孩!”
維芙聽著老人家的呼喚,她微吃驚地抬起頭來,看著一個老人正穿著白色的毛線衣,身材依然壯挺,精神爽朗自信卻又神彩飛揚,隻是臉上那微顯焦急的表情讓維芙頗奇怪,他的身上有種氣勢,那種可以征服世界征服所有生命的氣勢,不應該有著這種脆弱的表情。“老爺爺,你叫我?”
黃紀文沒有說話,他在陳泰之麵前,隻是一個知已,這個知已存在時空中,不需要被記起也不需要被遺忘。
陳泰之快步走到維芙麵前,居然牽起她的小手,激動地問:“你為什麼會哼這首歌小調?”
維芙不清楚陳泰之的問題,稍想了一會兒才說:“那說是我的那首漁歌嗎?那是因為我生活在海邊,每一個在海邊生活的人,都會唱!”
陳泰之皺起了眉毛,突然失望地歎了口氣。維芙看著他那神態與麵孔,覺得他怎麼跟某個人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