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佩什麼話也沒有再說。她顯然感覺赫娜給自己臉色看。也難怪自己與她毫不親自,自她嫁進陳家門以來,那不可一世的囂張與放肆也時常讓自己看不過眼,但是為了兒子,為了家族的利益,她暫時把一切都丟開了罷了。
“你放心吧。你兒子為幸福的。因為他習慣去毀滅別人的幸福來成全自己的幸福。”赫娜依然說話。今天的她無意當女皇。剛剛才收到消息,在英國那邊的財團正慢慢地被投資者放出了資金,也就是說陳泰之動容了,動怒了。
雅佩一聽這話,心下一氣便說:“你這話什麼意思?”
“不管是爺爺還是尼斯,他們都習慣這樣去毀掉別人的幸福。我曾經很羨慕愛情,我也曾經向往愛情,可是我發覺一些人為了愛情不顧一切的虛假與自私後,還要冠上如此富麗堂皇的名詞時,我就不免對這些人深深地厭惡!”赫娜這話一出,讓所有在場的人都無言以對,包括尼斯。
此時氣氛已經掉進冰底了,所有人都無懼賓客的熱情洋溢,紛紛沉默起來,尤其是陳泰之,他早就料到自己今天是不會有一個美好的壽辰。
大廳的門突然高仰地打開來了,所有人都為著這門的震動而紛紛側目,隻見一個年過七旬精神翼翼,精力充沛,身材魁梧與凜凜的老人,頂頭滿頭的白發,個性地束起後馬尾,戴著一副藍暈的的眼鏡,身著黑色西服,內套皺花深藍色高領襯衣,十指不停地捏弄著,各手指的銀環居然能穿透如此堂皇明亮的宴會廳那流紗般的音響傳進每個人的耳朵裏。他那不可一世的驕橫讓歲月在他身上投下了硬朗的線條,可是這些線條像組合了他人生中不可沉澱的智慧與實力。
雖然他戴著墨鏡,可是依然可是令人感應到他深冷的眼神在環顧宴會四周,直至身邊的妙齡法國少女輕輕地對他一提醒時,他的身體突然定格般地朝著陳泰之的方向看了過來,倆個人四目相投,世翰的臉上露出了深不可測的笑容,他領著身邊的佳人向著陳泰之的方向走了過來,陳家所有的人包括赫娜都站起來歡迎著這個占領著IT業與地產業的巨頭。眾人都清楚他的秘密身份還牽泄著多個國家的政權問題,誰也不願在他麵前失禮一分。
陳泰之輕輕地朝著世翰伸出手說:“真高興你能來?”
世翰把眼鏡摘了下來,露出了那雙飽含智慧與動機的雙眼,他深深地凝視著陳泰之那無謂的眼神,心底竟然已經開始有了一絲的厭惡,他討厭這個人事事的冷漠態度,他也承認自己竟然也害怕他這種態度。多少年了,他那處之泰然的做法,讓他時刻都憤怒。例如今晚的股市回升,例如陳泰之到底又收購了多少公司,例如自己的身份竟然被他派內線一一調查……他像一個智慧與仁慈的老人,你們絲毫感應不到他任何的殺傷力……就是這樣,所以他失去靜思。世翰的心潮在憤怒地翻湧著,他朝著陳泰之再笑了笑說:“恭喜你八十壽辰。祝你年年有今天。”
陳泰之也隻是笑了笑,不置可否。
世翰將目光投向赫娜,他隻是輕輕地用那滿是銀環的手指點了點她的額頭說:“收起你那樣幼稚的不可一世,你除了你奶奶,你還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