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我們已經上班滿三個月了,佳佳和湯小明他們倆也過了試用期並成功轉正。這周五是湯小明的生日,那廝早在一個月前就開始不厭其煩地提醒我們給他備好厚禮。想著今天下了班要跟一班同事去酒吧幫他慶生,還不知道他們要high成什麼樣,所以最好還是穿得舒服點比較好。我平時的工作裝基本都是陸阿姨給我送來的,很適合剛入職場的女生,顯得正式但又不會太沉悶的顏色和款式。所以今天我特意從家裏帶來的衣服裏麵選了一件深紅色的格仔襯衫加針織開衫,搭配牛仔褲和匡威鞋。這些都是以前我在大學裏的裝扮,所以是舒服的休閑款。因為星期五是一周工作日的最後一天,公司默認大家可以穿得隨意點。所以有的人甚至穿著一身運動服來上班,下了班就直奔體育館和健身房,外企一般都有這樣的文化傳統。
早上到了公司後,我和佳佳拿著杯子一起去茶水間。沒想到湯小明也正在裏麵端著個杯子喝水,一看到我們就不小心嗆了一口,咳個不停。
佳佳“嘿嘿”笑著,指著我倆說:“哇,你們倆今天很有默契,穿的情侶裝誒。”
湯小明今天碰巧也穿了一件紅色的格子襯衣,所以我和他很不幸地撞衫了,我有點尷尬說:“什麼情侶裝,你別亂說。”
湯小明那廝也終於咳完了,摟著我肩膀說:“林妹妹,沒想到我生日你會這麼給麵。寡人很是感動,擇日不如撞日,要不咱倆今日就。。。”
我推開他的手,說:“你想的美!”
佳佳□□來,故意大動作用手撥開我倆說:“來來來,請借個道,小夫妻打情罵俏換個地方去。”
我羞得急忙用手去堵佳佳的嘴巴,茶水間所有人哄堂大笑鬧成一團。突然有個人朝著門口的方向喊了一聲:“陸總監。”然後全場安靜看著陸子晨走了進來,他表情嚴肅地點點頭,好像還不經意地瞥了我一眼,大家隨即散去。
中午跟陸子晨吃完飯回來路上,我讓他在一個路口放我下來,他看了眼路邊說:“這裏離公司還有點距離,再送你去前麵一點吧。”
我指著窗外的那個禮品店說:“不用了,我要去這裏買點禮物。”
“哦,今天是行政部那個經常來找你的湯小明生日是吧?”陸子晨自顧自地說道。
我有點好奇他怎麼知道的,點點頭:“是的。”
他頓了頓,沒有看著我,對著前方問到:“你喜歡他?”
“沒有啊,怎麼可能?”我莫名其妙。
“為什麼不可能?”真是沒想到他會問我這些事情。
“他太幼稚了,我不喜歡他那種。”我一臉嫌棄地說道。
“哦。”陸子晨的嘴角輕輕上揚,但我還是看出來了。
下午六點剛到,湯小明就站在辦公室門口指著手表跟我示意了。我進去陸子晨的辦公室跟他說一聲:“陸總監,你讓我起草的那個函我已經寫好發到你郵箱了。如果今天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他抬起頭:“你今晚有事?”
“嗯,是的,和幾個同事去酒吧幫湯小明慶生。”
“酒吧那地方很亂,你早點回家。”
“好的。”
到了酒吧,有壽星公湯小明這個活寶,他們果然都玩得很瘋。雖然我不大會喝酒,做遊戲時還是被罰了好幾杯啤酒。喝得我直皺眉,臉和喉嚨都感覺火辣辣的燙。幸好有壽星公幫我說話,不然他們非得灌我幾杯烈酒不可。後來他們還提議猜禮物,讓壽星公轉過身去然後大家把準備的禮物都拿出來打亂次序,讓壽星公來猜是誰送的,猜對了送禮物的人罰酒,猜錯了就壽星公罰酒。佳佳立馬跳起來極力反對,無奈人單勢薄最後也隻好跟他們妥協,答應從中抽兩份禮物出來猜。
湯小明首先抽了一份包得最小的禮物,打開來一看原來裏麵放的是個紅包,他拿起包裝紙就向財務的小張扔過去,“你還可以再俗氣一點的!”小張嗬嗬笑著,於是大家就起哄罰他酒,連灌了三杯才住手。抽到的第二份禮物包裝得很精致,一看就知花了不少心思。打開來原來是一條領帶,那個牌子我見陸子晨也係過,絕對不便宜。所以看到禮物的那一刹那,所有人都哇了一聲,紛紛在調侃誰這麼大手筆,這絕對是真愛啊。湯小明也笑得合不攏嘴了,把我們所有人的表情觀察了好幾圈,看樣子他這回也沒多大把握。
從提出猜禮物這個遊戲開始,我發現身邊佳佳的表現就有點異常,變得安靜了。這很不符合佳佳以往的性格,甚至當湯小明抽到這條領帶時,她更是一臉緊張、坐立難安的模樣。原來佳佳她暗戀湯小明,發現了這個秘密,我忍不住笑了笑。
誰知這卻被湯小明會錯了意,他開心地指著我說:“哈哈,林妹妹你別裝了,我猜是你!”
我無語了,真是為他的智商捉急,我旁邊的佳佳表現得這麼異常他都沒發現。看到佳佳一臉黯然的樣子,我從桌上拿起自己送給他的那個大猩猩抱枕扔過去說:“笨蛋,你猜錯了,這個才是我送的。”
“咦?那這條這麼高檔的領帶是誰送的?”有人問到。
佳佳起身倒滿了一杯酒:“你管是誰送的呢?壽星公猜錯了,連罰三杯!”於是大家一擁而上灌得湯小明一臉通紅。
後來自詡歌神的湯小明還上台傾情演唱了一首歌曲,贏得酒吧裏的一片叫好聲,我發現佳佳在台下盯著他,都看癡了。最後一行人跌跌撞撞走出酒吧,湯小明和佳佳兩個人更是勾肩搭背在那兒鬼哭狼嚎,醉得一塌糊塗。
等我送完佳佳回到家,大概都淩晨三點多鍾了。剛進門還沒打開燈,隱約看到沙發上好像有個人影,嚇得我驚叫了一聲,手裏的鑰匙也摔在了地上。打開燈一看,竟然是陸子晨。他怎麼會在這兒,而且連燈都沒開?
還沒等我開口,他已經冷冷問道:“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我從包裏翻出手機,有十幾個未接電話,全是陸子晨打來的。“不好意思子晨哥,酒吧裏太吵了我沒聽到。
你怎麼會在這兒?”
“你說呢?”陸子晨的臉色特別難看,似乎很生氣地說:
“
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
我跑到衛生間一看自己都被嚇了一跳,頭發亂糟糟的,上麵還有好多奶油和蛋糕屑,估計是剛剛吃生日蛋糕時他們弄上去的,臉也紅紅的,一看就是喝多了的樣子。我打濕雙手捂著發燙的臉頰,走出衛生間。“子晨哥,你專門在這兒等我嗎?”
陸子晨從沙發上起身並沒有回答我,“我媽知道你去酒吧玩了,怕你晚上打車回來不安全,本來讓我去酒吧接你的,但是我不知道你們在哪個酒吧。”
“哦,對不起,沒接電話害你等了這麼久。”我有點內疚地說。
“快去洗洗吧,一身的臭味。”陸子晨嫌棄地看了我一眼走開了。
我聞了聞自己的頭發和衣服,哪有臭味?不就是有點奶油味嘛。
星期六一大早陸子晨就把我給叫了起來,說今天是冬至。他答應陸阿姨帶我過去別墅那邊吃飯的。我真懷疑他是故意的,明明知道我今天淩晨才回來。
我頂著兩個大熊貓眼上了他的車,打著哈欠說:“好困啊,我在車上躺一會兒,子晨哥,等下到了麻煩喊我一下。”
他看了我一眼,說:“活該。”
不知過了多久,我一覺醒來發現車還在路上。座位被陸子晨放的很低方便我躺著,身上還蓋著他外套。我坐起來把外套還給陸子晨,美美地伸了個懶腰感覺好多了,“怎麼還沒到呢?”平時半個鍾頭就能到,今天開了快一個鍾頭了還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