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兒找對人了,多少個世紀以來吸血鬼們血腥爭奪的‘挪得之書’就要大白於天下了,我真替她高興。
教授越看越興奮,漲紅了臉,渾身發顫,突然麵部猙獰扭曲,喉嚨中發出“咕”的一聲響,竟痙攣著縮下身,歪倒在地不動了。
事出突然,大家都怔住了……
我第一個反應過來,從椅子上一躍而起,撲到教授身邊,扶起教授頭顱,但見他瞪著血紅的雙眼,嘴張得大大的,已經氣絕。
我定睛細看,發現教授喉嚨處深深的紮著一枚沒羽小箭,原來他是中人暗算致死。我伸出手指,捏住箭羽,輕輕將箭拔出。
箭長約二寸,是一種質地堅硬的木頭削成,箭矢呈綠色。
“南美毒箭蛙!”安琪兒俯在我的耳邊驚恐道,她甚至還未及披衣遮體。
我抬眼望去,小會客室裏隻有兩扇窗戶,隻有一扇是打開著的,窗外是樹林,枝葉茂密,樹影婆娑,毒箭一定是由林中射出的。
安琪兒也猜到凶手就隱藏在樹林中,低低一聲輕嗔,身影晃動,如箭般射出,穿過窗戶撲入樹林。我急忙放下教授,撿起安琪兒的上衣,爬上窗戶跳了下去,也追進了林中。
樹林之中早已不見了凶手的蹤跡,一直追到了海灘。灰藍色的太平洋,幾隻海鷗在翱翔,浪花輕輕拍打著礁石泛著白色的泡沫,海灘上有一對深棕色的皮膚的青年裸體男女,盤腿坐於沙灘上正在行瑜伽冥想。
我輕輕將上衣披裹住安琪兒赤裸的上身,望著她那憤怒和絕望的表情,不知如何安慰她才好。
“那是南美箭毒蛙,箭頭塗有毒蛙皮膚粘漿,以筒吹出,見血封喉。”安琪兒忿忿然。
“是什麼人想要阻止教授開口,保守了千年的吸血鬼聖書‘挪得之書’中究竟隱藏著什麼秘密呢?”我自言自語道。
海麵上徐徐吹來略帶澀味的寒風,我瞥見那對青年男女赤裸的古銅色皮膚上凍起了雞皮疙瘩,畢竟是冬季了啊,吃牛肉喝牛奶的老外身體果然比喝稀飯吃鹹菜的國人強了許多。
我拉著安琪兒經樹林折返,回到了紅色屋頂的小禮堂。
蔡老屍不見了……
小禮堂圍滿了來聽課的學生,各類膚色各種語言亂糟糟一片。
“我們走吧,警察來了會有麻煩。”安琪兒說。
我找遍了,仍然不見蔡老屍,他一定是嚇跑了,先回餐館了,要知道他是中國政府通緝的殺人犯,與賴昌星不同,加拿大政府發現肯定會引渡的。
我倆垂頭喪氣的走出小禮堂,破譯“挪得之書”看來危機重重。
“醒了!教授醒了!”人群中發出叫喊聲。
安琪兒轉身跑回,分開人群,隻見教授坐在地板上,手捂住喉嚨,兩眼茫然。
“教授,你還好嗎,你還認識我嗎?”安琪兒焦急的問道。
教授定睛細看安琪兒,然後點了點頭。
安琪兒高興極了,正欲開口詢問,我匆匆上前低聲道:“快帶教授一同走,這裏太危險。”
安琪兒立刻明白了,我倆攙起虛弱的教授,我蹲下輕輕的背起他,快步離開小禮堂。
“讓開,我們送教授去醫院。”安琪兒叫道,學生們都自覺地閃開一條路。
出門後我立刻健步如飛,安緊緊跟隨在後麵,警惕的目光四下巡視,以防刺客再次下手。
直到坐進了我的那輛6缸福特,加大油門飛駛起來,這才鬆了口氣。
“我們去哪兒?”安問。
“West Broadway,我的‘東北人’餐館。”我說。
東北人都是活雷鋒,我津津有味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