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此關口,陳子邇自然是要問清楚的,可刁亦傑卻借口推托。
“隻是公司裏的一些日常事務,算不得什麼。”
他有點強顏歡笑。
陳子邇覺得不對勁了,在他的印象裏,這個人雖無法做到泰山崩於眼前而色不變,但至少不會在剛剛流露出又憤怒又痛心的表情。
當我好糊弄呢?
他沉默著不接話。
刁亦傑依然不開口。
既然如此,這事還得再看看才穩當。缺錢是你又不是我。
“陳總這注資入股的協議,你看我們兩邊是不是都派個人?”
陳子邇講:“我自然願意拔刀相助,可亦傑地產也先得把自己的家裏收拾好不是?”
……
……
許智英是個三十來歲的女人,與刁亦傑是一個村裏出來打工的,因為年輕時在工地待過,其實吃了不少苦,皮膚被曬的黝黑,隻是她的個頭卻不低。
每次與刁亦傑站在一起,兩人的身高都給人強烈的反差,仿佛許智英才是頭兒。
但事實卻正好相反。
當初刁亦傑要轉型到住宅地產時,正是看中了進城的人越來越多的機遇,許智英沒那麼長遠的眼光,隻是一直相信自己這個個頭不高的老鄉的能力,所以也就鼎力支持了。
然而幸運女神沒有照顧到他們。
格泰嘉園銷售遇冷,亦傑回籠資金遭遇巨大困難。嚴峻的形式幾乎擊潰刁亦傑,又何況許智英這個女人?
此外,刁亦珊也是精神緊張,她不是孩子,知道資金鏈斷裂的恐怖。
許智英辛苦十多年的身家都在這裏,她也想了不少辦法,隻是刁亦傑都融不到資,她能融到?
“所以,你建議我哥賣掉格泰嘉園這個項目?”刁亦珊問坐在對麵的許智英。
這些年來,大家共同奮鬥,她還要叫她一聲智英姐呢。
許智英之前曾和刁亦傑過這個建議,但被拒絕了,現如今形式一比一嚴峻,她實在是想不到法子,因而想要拉上刁亦珊,讓她與自己一道服那頭倔驢。
“我已經聯係好了買家,000萬立即脫手。”
刁亦珊不再公司裏工作,不知道格泰嘉園到底投了多少錢,隻是感覺上偏少。
不過她有點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不心疼那些損失掉的辛苦錢,因而隻是問道:“賣掉之後,亦傑地產的貸款就能還上了麼?”
他們還算幸運的,不少公司最後是項目無法出手,現金也沒有流入。
手捧一堆黃金,人卻坐在沙漠中。
許智英重重的點頭,“是的,亦傑的資金最急的一筆不過是700萬的銀行貸款。”
她手捏的緊緊的,“賣掉格泰之後,這個窟窿就能堵上,我和你哥也可以東山再起!但如果不賣,公司就會倒閉!”
“那我哥為什麼不同意?”刁亦珊激動道。
許智英搖搖頭,“他還是幻想格泰的銷售會有改觀,亦珊,我也不瞞你,就在前我已經與你哥吵了一架,我們兩個沒辦法就此事達成共同意見。”
“我之前給他打了電話,聽他那語氣估計還是那樣,亦珊,現在是關鍵時候,你要和我一起你哥,讓他知道我們要是再不采取行動,一切就都晚了!要是實在不行的話……”
刁家兄妹與他相識已久,刁亦珊也從沒想過許智英會做出什麼對他們不利的事來,此時聽她這話,心裏一咯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