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遊戲本身沒有吸引到他,贏錢或是輸錢都沒有感覺,還浪費那個時間幹什麼?
孔修德不理他老媽徑直走出去找凳子,姨媽無奈隻得跟上去,在少人的地方指著他腦袋:“你就那麼呆是不是?!陳子邇一年見不到幾次,好容易有次機會,你和你大舅家那倆賭錢?真傻假傻?一年到頭你什麼時候不能和他們玩?”
孔修德理直氣壯的挺直腰板,“那我有啥辦法?陳子邇他不玩又不怪我。”
潘美舒給這句回答堵得瞬間腦袋爆炸!
“你就跟你爸一樣,要多呆有多呆,真是氣死我了!”
孔修德就讓她兩句,自己該幹啥還是幹啥,這個地方反證他媽也不能凶的太狠。
無奈,她隻好去找自己妹妹。
潘美娟正在廚房收拾,看到自己大姐一臉不高興問道:“這是怎麼了?”
“給修德氣的,那個混賬吃完飯啥也不幹就知道上桌賭錢。”
陳媽還是不理解,“今9,一家人也難得聚那麼齊,玩玩就玩玩,這有什麼好生氣的?”
其實有一件事,潘美舒是有想法的。
她長舒口氣,順了順自己的心氣,旁敲側擊的問:“子邇我是知道的,另外好像陳子勝現在在中海也還不錯?”
陳媽:“孩子的事具體我不懂,不過聽還行。”
一個是堂弟,一個是表哥,這兩個中間有差,但能差多少?也難怪姨媽會有想法,這都正常。
“美娟,我有句話……其實今我也不是生氣他賭錢,我意思是他也和子邇聊聊,有什麼有前途的工作,吃苦沒關係,也總比他現在擱那個破皮革廠上班強吧?”
涉及到兒子的正事,潘美娟也不好講什麼,陳爸不斷提醒她,那是個正規公司不能瞎搞。
姨媽又添一句:“本來其實我也不著急,不過我最近聽那個皮革廠都要倒閉了,老板都準備跑路了。”
陳媽聽到有丟工作的危險,便:“姐你急什麼,修德和子邇一起長大的,修德怎麼也不會沒有飯碗端。”
廚房裏隻剩她們兩個,陳子思已經上樓去找了陳子邇。
父親的剛剛去世讓她無法融入樓下的熱鬧與喧囂。
“你不在的話,大家玩起來也都要分心去想你在哪兒啊。”她靠在門後對著陳子邇的背影忽然來了一句。
陳子邇轉頭:“進來吧,別站在門口。那些東西我從就不敢興趣,應該都知道的。”
陳子思點頭,問道:“幹什麼呢?”
“沒什麼事,空閑翻翻書,”
她又走兩步坐到對麵的軟沙發上,“當初搬家的時候二叔就這些書不能弄壞了,要心。”
“有心,其實我一年在家都不會有幾。”
大姐沒接他這話,視線落在被他反過來放在桌子上的書,“《城堡》?聽著像童話故事。”
“不是,”陳子邇笑道:“這是一篇,以一個土地測量員費盡心思要進入城堡開始,到後來,其實城堡也不僅僅是一座城堡,它象征著許多我們向往的東西。”
陳子思問:“什麼東西?”
“比如威嚴、不容侵犯的權利中樞。”
“那他最後進入城堡了嗎?”
“沒有。”陳子邇搖頭,“土地測量員k也許到死都不知道城堡的權利機構到底是什麼樣子。”
陳子思也不怕笑話,直截了當的:“隱約中覺得象征的意義很豐富,可是我想不出個所以然。”
陳子邇:“我也是瞎看看,文人的思考有很多時候缺乏價值性。隻是以前看和現在看會有不同的感受,我要把自己過去那些無價值的、看到別人這麼寫所以就認為是對的東西挑出來。”
陳子思問:“這次找到了什麼?”
他沒有馬上回答,看了一眼自己的堂姐,這是個很成熟也很會體貼他心思的人,這一點即使是陳子勝都不夠。
“奔出個美好的生活是所有人共同的願望,我與你還有各個親戚都有血緣關係……我不冷血,但是善良和軟弱是兩回事。”
陳子思完全明白。
他是對潘家那邊有些不滿意,尤其那個舅,今張嘴閉嘴就是‘陳子邇手指間漏點兒就夠我們混一輩子’什麼的,要不就是‘你有多少錢’,雖是飯桌上開玩笑,可是那個嘴臉並不好看。
“我感覺你大舅好一點。”
陳子邇複又回這本書:“卡夫卡,努力想得到什麼東西,其實隻要沉著鎮靜、實事求是,就可以輕易地、神不知鬼不覺的達到目的。而如果過於使勁、鬧得太凶,太幼稚,太沒有經驗,就哭啊,抓啊,拉啊,像一個孩扯桌布,結果卻是一無所獲,隻不過把桌上的好東西都扯到地上了,永遠得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