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左右為難(1 / 2)

羅本年級尚小,哪裏敵得過曹操,數次闖陣皆被其攔下,一會後隻覺腹中炎熱異常,似有一團火球在猛烈燃燒,體內猶如滾水沸騰,熱得難受,口渴異常,周身欲裂,到處奇癢無比,心想:“完了,那條大蛇果然有毒。”驚懼之下,體內更是煎熬,當下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鍾離緒加快腳步,疾往丹房中奔去。剛踏進門,一股血腥氣便撲鼻而至,猛叫不妙,晃亮火折子,隻見那條朱紅大蛇已死在當地,身子幹癟,蛇血已被吸空,滿屋子藥罐藥瓶亂成一團。鍾離緒這一下身子涼了半截。

原來這鍾離緒兄弟兩人本是賀蘭山中的采蓮人,後來害死了一個身受重傷的前輩異人,從他衣囊中得了一本武學秘本和十餘張藥方,照法修練研習,鍾離緒自此學武,二十年後武功大成。

師弟拐道人身有殘疾,習武不易,便走偏門,窮極藥理。藥方中有一方是以藥養蛇蠱、從而脫胎換骨的秘訣。他照方采集藥材,又費了千辛萬苦,在深山密林中捕到了一條奇毒的五步蛇,以各種珍奇的藥物毒物飼養。那蛇體色本是玄色,服了百草後漸漸變紅,喂養二十年間,蛻皮換血六次方才化赤。因此拐道人雖從塞外應聘來到洛陽,卻也將這條累贅的大蛇帶在身畔。眼見功德圓滿,隻要稍有數日之暇,師兄弟兩人就要吮吸蛇血,靜坐修功之後,便可養顏益壽,大增功力。哪知蛇血突然被人吸去,豈不令他傷痛欲絕?

鍾離緒定了定神,見蛇頸血液未凝,知道仇人離去未久,當下疾奔出房,躍上高樹,四下眺望,隻見園中有兩人正在僵持。他怒火如焚,循著蛇血的腥氣便來到一處庭院,隻見院中亭子裏曹操一人賞雪飲酒。

鍾離緒甫近身,便問道腥氣,怒喝道:“曹公子,是你盜我寶蛇?”他想這寶蛇古方隱密異常,諒曹操這小子決不能知道,必是另有高人指點了他來下手,十之八九便是許虔。

曹操不驚於色,心思九轉,便明白了那小娃定是因為殺了鍾離緒的毒蛇才身中劇毒,便道:“原來房中害人的毒蛇原來是你養的。”

鍾離緒聽聞這廝承認,聞到他身上藥氣,惡念陡生:“他喝了我的蝮蛇寶血,我立即取他性命,喝幹他的血,藥力仍在,或許更佳也未可知。”想到此處,不禁大喜,雙掌翻飛,數招間已抓住曹操手臂。鍾離緒拿住他左手脈門,張口便去咬他咽喉,要吸回寶血,收受這二十年采藥飼蛇之功。

衛覦連搶數次,不論如何快捷,總被屠人狂毫不費力的擋住。此時屠人狂如要擒他,可說手到拿來,然見袁紹在旁觀看,便乘機露一手上乘輕功。

衛覦暗暗著急,忽然停步,道:“隻要我一出這門,你不能再跟我為難,成不成?”

屠人狂道:“隻要你能出去,我就認輸。”

衛覦歎道:“唉,可惜大哥隻教了我進門的本事,卻沒教出門的。”

屠人狂奇道:“甚麼進門的,出門的?”

衛覦道:“你這路‘移形換位’功夫,雖然已很不差,但比起我大哥可還差得遠,簡直差了十萬八千裏。”

屠人狂怒道:“黃口小兒胡說八道。你大哥是誰?”

衛覦道:“我大哥的名字說出來隻怕嚇壞了你,不說也罷。當時他教我闖門的本事,他守在門口,我從外麵進來,闖了幾次也闖不進。但似你這般微末功夫哪,我從裏到外雖然走不出,但從外麵闖進來,卻是不費吹灰之力。”

屠人狂冷笑道:“從外入內,跟從內到外還不是一樣?好!你倒來闖闖看。”當即讓開身子,要瞧他從外入內,又有甚麼特別不同的功夫。

衛覦閃身出門,哈哈大笑,道:“你中計啦。你說過的,我一到門外,你就認輸,不能再難為我。現下我可不是到了門外?屠人狂是當世高人,言出如山,咱們這就再見啦。”

屠人狂心想這小鬼頭雖然行詭,但自己確是有言在先,對他這等後輩如何能說過了不算?脹紅了臉,一時無計可施。

許攸卻哪能讓衛覦就此脫身,雙手連揚,兩枚方孔激射而出,從衛覦頭頂飛越而過。

衛覦見方孔雙雙越過頭頂,正自奇怪此人發射暗器的準頭怎麼如此低劣,突然間當的一聲,背後風聲響動,兩枚方孔分左右襲來,直擊後腦。原來許攸發出的方孔算準了方位勁力,方孔在廊下大理石柱子上一撞,便即回過來打向衛覦後腦。方孔所向,正是要害之處,衛覦無法擋架,隻得向前急躍,身剛站定,後麵方孔又到。許攸奇發連珠,十數枚接連不斷的撞向石柱,彈了回來。衛覦閃避固是不及,伸手相接更是難能,隻得向前縱躍,數躍之後,又已回進了大廳。

千金散盡還複來,這許攸學的是春秋陶朱公的本事。

許攸發射方孔,隻是要將他逼回廳內,其誌不在傷人,是以使勁不急。眾人喝彩聲中,許攸擋住了門口,笑道:“怎麼?你又回進來啦?”

衛覦小嘴一撅,說道:“你暗器功夫好,可是用來欺侮小孩子,又有甚麼希奇?”

許攸道:“誰欺侮你啦?我又沒傷你。”

衛覦道:“那麼你讓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