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夫人道:“其實我本是在上林苑修得人形的一隻狐狸,是袁家一次秋狩搗毀了我的洞府。牆上那些貂皮狐裘都是我的狐子狐孫。”
曹操道:“即使如此,夫人為何還要委身袁紹。”
劉夫人道:“你說這袁家好嗎?我可覺得比上林苑那些洞窟土丘要好得多呢!曹公子,你們人類生來就有五百年的修為,你又有福氣,生在官宦之家,從小衣食無憂,而我們這些獸類,一個冬季下來,十不存二,每日還要忍饑挨餓。”劉夫人說到這裏,眼淚撲簌簌的落下。
曹操笑道:“夫人,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你如今享盡富貴,本初也與你相敬如賓,可比我們這些公子還自在。”
劉夫人歎道:“可憐我那些孩兒要想安安穩穩的在這屋子裏住上一天半日,又哪裏能夠?”
曹操道:“那夫人,可想過為死去的同胞複仇?”
劉夫人厲聲道:“這是哪裏話,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何況本初待我不薄。”
曹操皺了皺眉,抱住劉夫人,調戲道:“若是本初知曉你的身份嗎?”
劉夫人站起身來,推開曹操,淚如雨下,哭道:“公子,你若是告訴本初,那妾身也隻有以死明誌。”說著拔起牆上寶劍橫著白皙鵝頸。
躲在板櫥裏的羅本,透著一絲亮光,看見臉色變幻不定的袁術,不禁讚歎:這劉夫人真是好演技。
曹操嚇了一跳,叫道:“嫂子,你神智胡塗啦,我開玩笑的。”
劉夫人道:“我胡塗甚麼?你道你是曹大人的子孫就可為所欲為了!”
曹操驚疑萬分,又感說不出的憤怒,忽的抱住劉夫人道:“嫂子莫要誆我,我現在就算為所欲為,你也不敢聲張。”
劉夫人被曹操抱在懷裏廝弄,也不反抗,隻道:“我勸你趕緊停下。”扭過麵色潮紅的秀麗麵容,望著板櫥,又道:“你難道真不知房裏還有其他人?”
曹操上下其手,笑道:“我知道呀,不過這世上哪有賊喊捉賊的道理。”
羅本看著旁邊拳頭握得咯咯直響的袁術,暗道:曹老板這人妻控敢這麼有恃無恐,應該是覺得在板櫥裏的人是我吧。果然色令智昏呀,她也不想想要是躲在房裏的人是我,劉夫人哪敢收留?
他現在隻希望這場狗血劇快點結束,一旁的袁公子能快點出去捉奸,把這有限的小空間留給自己,果然,這麼一想,旁邊的袁術終於按捺不住了。
袁術奮力撞開櫥門,大踏步走出板櫥,目眥欲裂道:“好你個曹孟德,竟然敢辱我嫂子!”
曹操鬥然見到袁術,驚詫之下,便即認出不是羅本,大叫一聲:“啊,是你!”
袁術提起寶劍,“行步蹬虎”、劍出如龍,劍鋒閃閃,直刺曹操咽喉。
劉夫人叫道:“小舅舅,不可?”曼妙的腰肢如蛇,自曹操懷裏翻挺而起,擋在曹操。
袁術大驚,回身撤步,隻見蔥嫆玉手捏住劍身,手上鮮血淋漓,劍尖離心房隻差一分,他倏遭大變,一時手足無措。
這三人僵持在原地,各自心思,各自無措,羅本見時機已到,忙爬出板櫥,奪門而出。
這三人到底是高手,聽到背後風聲響動,齊齊回頭,望向門口,曹操越門而出。
劉夫人與袁術麵麵相望,不料房裏竟還有一人,一時躊躇難決。
羅本不敢逗留,奔到屋外,正要翻牆隨出,突覺黑暗中一股勁風襲向頂門,急忙縮頭,掌風從鼻尖上直擦過去,臉上一陣劇痛,猶如刀刮。這敵人掌風好不厲害,而且悄沒聲的襲到,自己竟然毫不知覺,不禁駭然,隻聽那人喝道:“渾小子,老子在這兒候得久啦!把頭頸伸過來,讓老子吸你的血!”正是鍾離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