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機一刻,天外劍芒忽至,漫卷風雲,一人挺立羅本身前,琴劍交疊,轟然引爆。
衛覦按劍而立:“好險,在晚一步你就死了。”
羅本拉開衛覦,坦然道:“她若要殺我,方才我已死了不下百次。”
衛覦狠狠拍了下羅本後腦勺,大罵:“你還知道你差點死了幾百次?”
羅本不理會衛覦的玩笑,目光灼灼,緊盯著神無月:“姐姐的琴曲有一股不知名的悲傷,若是有什麼難處,不妨說出來,說不定我可以幫你。”
神無月皺眉,看了看羅本,又看了一眼衛覦:“蔡邕是你什麼人?”
衛覦聽神無月道出名頭,不禁一驚:“你識得我師兄?”
神無月眸中精光一閃,回頭對羅本說道:“這幾我會呆在歇之間。”話落拂袖而去。
歇之間、房內,神無月彈奏著四病船琴,撫琴的耳在殺人之後聽不見任何音調,隻有空蕩的風蕩在耳邊拍奏,扶琴的手在多年記憶洗練下已忘不了弦上的思、弦上的怨,弦上的不能圓滿,此時丫頭沐搖光找上了,沐搖光嬌嗔道:“小姐,我在外麵叫妳好幾聲,妳爲何都沒回應啊。”
神無月不鹹不淡道:“有什麼事嗎?”
聞言,沐搖光取出一信,說道:“是天公將軍送來的信。”
將信交給神無月一觀,神無月一瞄而過,道:“嗯。”
沐搖光鬱鬱道:“唉,回總壇有什麽用,咱們法樂紳向來不問教中事務,還不如待在這百花樓清靜自在,還有小姐你這兩天都不怎麼彈琴了,從百花樓月旦評回來後就悶悶不樂。”
神無月背對著沐搖光為琴調弦,道:“人總是會變的。”
沐搖光晃悠著腦袋,苦惱道:“啊,又是這句。”
神無月歎道:“妳讓我一人靜靜吧。”
沐搖光疊好衣物,無奈道:“好啦,你變的這麼冷漠、我也沒心情再陪小姐講笑了,妳好好彈琴吧,沐搖光不吵妳了。”說完便退下。
夜裏,羅本領頭,眾人來到百花樓禁地,過了一段小徑,便到了歇之間。庭院裏好大一片綠竹叢,迎風搖曳,雅致天然。羅本剛踏進巷子,便聽得琴韻丁冬,有人正在撫琴,院中一片清涼寧靜,和外麵的紅樓宛然是兩個世界。曹操低聲道:“這位神無月好會享清福啊!”
便在此時,錚的一聲,一根琴弦忽爾斷絕,琴聲也便止歇。一個清亮的聲音說道:“曹孟德,許子政,我可不記得也請你們來。”
曹操笑道:“曲高寡合,古人誠不欺我。”
神無月道:“既然明白的話就快離開,這裏不歡迎你。”
許虔搖頭歎息道:“好歹吾也是個老人家,就不能來叨擾一下,喝杯茶水?”
神無月冷然道:“我既租下這歇之間,便是主人,至於你——滾。”
典韋上前,恭敬道:“如果姑娘願意透露許子幹下落,俺便不打擾了。”
竹屋裏錚然一響,殺機驚動四野,竹林蕭蕭,神無月:“我的話不想說第二遍。”
羅本眨眨眼,扯了扯典韋袖子,示意幾人別搗蛋,上前對神無月賠禮:“是在下逾越了,下次當獨自前來。”掉頭便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