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憐小臉一直緊繃著,神情前所未有的嚴肅,她這份情緒感染了殿內其他人。一旁的聖坤太子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定定地盯著七皇子聖耀。
七皇子正因為自己重新恢複味覺和嗅覺而感到高興,但這份高興並沒有持續多久,他突然覺得喉嚨一陣幹癢,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從喉嚨裏爬出來一般。
這種異樣的感覺讓他覺得恐懼,雙手撐在膝蓋,立即幹嘔起來。
一旁的宮女反應過來,連忙拿過桌邊的痰盂朝七皇子奔去。
“啊!”宮女一聲尖叫,手中的痰盂立即“嗙”地一聲砸落在地上。
隻見七皇子嘔出十幾隻血色的小蟲,在木質的地板上彎彎曲曲地爬行著。
“這是什麼?”聖坤太子問。
楚千憐:“一種叫做蠱惑人心的蠱蟲,就是它們解了七皇子的毒。”不,不是解了毒,正確的說應該是這些蠱蟲吃了他體內的毒。
楚千憐說話間,那些蠱蟲盡數被白等閑收入瓷瓶中。
“你是白氏後人?”聽師傅說過,白家是有名的巫蠱世家,但是她記得白家不管是巫術還是蠱術都隻傳女不傳男啊。
楚千憐死死盯著白等閑,他身著一身素淨得有些過於簡單的白衣,臉上笑容雲淡風輕。他的脖子修長,隱約露在外麵,喉結小巧地嵌在上麵……
楚千憐腦中亮光一閃,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白等閑。
白等閑淺笑著回望她的吃驚,說:“郡主,別忘了,你還需答應我一件事情。”
楚千憐突然對白等閑感興趣極了,所以對他的話極為有耐性。畢竟他不僅僅是白氏後人,而且還是彩虹毒的研製者。
“對了,你什麼時候給我下毒的?”楚千憐語氣中除了好奇,沒有更多情緒。
在她的世界裏,下毒和中毒都一樣,需要看人的。她不能接受自己被七皇子下毒,但能接受被白等閑下毒。
白等閑顯然也是知道這一點,說得雲淡風輕,絲毫不覺得有什麼愧疚或羞恥:
“郡主遇刺昏迷那天,我正好經過,便好奇我們之間會是如何定輸贏。”
“結果你贏了!”楚千憐一臉懊喪:“我今年真是倒大黴了,先是輸給了師傅,再是連天毒解藥出了岔子,現在又輸給了你……我要學的東西果然還有很多!”
楚千憐哀怨的情緒並沒有維持多久,她緊接著就露出好奇的表情:“你比我厲害這麼多,我能幫你做什麼呢?”
白等閑笑了,心底開始有幾分喜歡麵前這個小女孩。
她明明聰明好學,小小年紀就解了整個大盛國都解不了的連天毒,可是她絲毫不覺得驕傲自滿,反而處處學習吸收,知道是他下的毒,言語間也完全沒有索要彩虹毒解藥的意思。
白等閑突然斂去了臉上的笑容,正色道:“我希望你十年之內都不要回大盛國。”
“為什麼?”她人身處何方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啊……
白等閑突然露出耐人尋味的笑容:“郡主就當是我嫉妒你的魅力和才華,怕你一回大盛國就搶了我院使大人的位置。”
當著皇帝的麵說出這一番話的人哪會是擔心院使大人位置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