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三顆鬼頭吞噬女子頭顱,頭下去了,長長的頭發還拖在嘴巴外麵,不停蠕動。
——於是它們明明腦袋下麵隻有疑似尾巴的脖子而已,是把頭吃進哪裏去了?
其他的女子頭顱受到威脅也紛紛抵抗,長長的黑發蛇一般在半空扭動糾纏要將它們纏下來——
“呸呸呸~~不好吃~~”
——不好吃你們也吃十幾個了……
“不吃了~~走吧走吧~~”
汐瞳這時著緊起來,這三個鬼能進來就說明有地方能出去,而這個出口可不會永遠都存在的,這可能是她離開這裏是唯一機會——她一直被無視著,這時也顧不得它們來曆避諱,對它們喊道:“等等!”
“有人~~?”
“是個女人~~女人~~”
“活人又不好吃,走了走了~~”
眼見它們不打算理會汐瞳就要向上飛走,汐瞳終於注意到上方的黑暗中仿佛有半昏半明的光,可是憑她自己絕對不可能到那麼高的地方去。
怎麼能讓它們就這麼走了?她一急,伸手拉住糾纏著其中兩顆鬼頭掛在上麵的女人頭顱不肯鬆手。那兩顆頭被墜得往下一沉,飛不上去,汐瞳掌下便是那女人嘴臉一陣毛毛的惡心,慌忙往上攀爬,終於抓住兩個鬼頭疑似尾巴的脖子,那第三顆鬼頭見此隻能盤旋亂飛幹著急。
一手是兩條“尾巴”一手抓著亂發,腳下踩著吱哇亂叫表示不滿的女人的頭,汐瞳很堅決,“帶我一起上去!不然我不鬆手!”
她心裏其實比誰都忐忑,尚不知這三鬼頭來曆,若是他們現在下來咬她一口倒黴的還是她。
好在三個鬼頭看來也不是什麼凶惡之徒,嘰嘰喳喳商量一通,因著“尾巴”被汐瞳抓得生疼,最後還是決定三隻一起來把她拖上去。
汐瞳幫它們將纏在身上的女人頭顱扯下,它們合力拽著她往上飛。終於出了這一片黑暗,眼睛裏剛剛進入一片微弱的光線——
“吵什麼?吵得人睡覺都不行,給我下去!”
汐瞳什麼都來不及看清,隻覺眼前白影一揮,三個鬼頭和她便一下子被揮散,身體沒了著落墜落下去——
無論落到哪裏都好,隻要別回原來的地方!汐瞳最後那麼想著,重重摔落下來——“啊!!”“哎呦喂!!”
有一瞬間,木鳶以為自己的內髒都要被壓扁碾爛了從七竅裏流出來。
他真的很想問,汐瞳到底是從哪裏掉下來的??他就算眼神再不好,也不會看不到一個大活人吧?她就如消失時那般突然出現,重重落在他身上兩人摔作一團。
木鳶用力吸氣來讓自己的肚子膨脹一些試圖緩解那種被壓成扁平肉餅的錯覺,“瞳妹妹,雖然你的親身示範讓我我已經很確信你的與眾不同了,看來有些問題可以不必再問,不過你是不是可以下來了——我還是比較喜歡在上麵而不是被人壓。”
汐瞳慌忙爬起來——回來了!?
隨即呼吸一滯,才後知後覺自己方才摔在他身上拿他做了肉墊,其親密狀態因為事出突然尚可努力忽視,可她這一爬起來,卻是騎坐在他身上,越發叫人覺得麵紅耳赤腦殼裏像燒開了一鍋水。
“對,對不起!我——”
木鳶便笑了,撐起身也不在乎坐在地上便與她調侃,“不妨的,偶爾被美人壓在身下倒也算不得虧,隻是我壓都被你壓了,可不要去找你表哥哭訴我占你便宜嗯?”
汐瞳越發無地自容,她情願被壓的是她!哪怕真的把她壓成一張肉餅隻當是場災難,而不是她壓在男人身上——
——隻是,木鳶說的壓……可不是這個壓啊……
木鳶嬉嬉地瞧著她的窘相,沒聽懂也有沒聽懂的樂趣,他不很在意,隻道:“我們坐在這裏怕是有人路過可不太好看,不如先回房去換了衣服,有些事,我還想討教呢。”他說著起身,又伸了手去給汐瞳,汐瞳看著那隻十指如玉的手,硬是沒敢去握,頭腦裏好像都還記得方才那一瞬間跌在溫厚胸膛裏的觸感……要麼說風/流妖孽果然還是有資本,真要不得啊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