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瀟瀟冷哼一聲，把桌上的一套發飾摔在地上，極為煩躁，“活得不耐煩了，利索點。”
青雲拱手，退到仆人的前麵，“是。”
舉起刀，在慘叫聲中割下一個個頭顱，濺出的血灑在他的衣擺上，他沒有動容，隻是加快了收割生命的速度。
他厭惡過，惡心過，膽怯過，那又怎樣，他已經習慣了，在帝姬身邊的人必須習慣她的嗜血，這也是他身為男人卻沒有被殺死並且成為帝姬的貼身侍者的原因。
頭顱落地是發出的響聲讓前麵的帝姬快活地笑了，她滿意地看著銅鏡中被血染紅的地麵。
她殘忍，是，她知道自己很殘忍，但在她單純的時候又有誰會去理解她，那個男人隻會剝削她的價值卻不關心她的感受，她隻是個工具不是嗎。
既然如此，她會用任何傷害過她的生命去祭奠她所失去的，她會利用所有人，讓他們嚐嚐被利用卻無可奈何、被控製卻掌握不了自己命運的感受。
感受到帝姬變化的情緒，青雲默默地清理了屍體，帝姬的背影還是那麼冷傲，她不在意沒有人能理解她，也不在意別人去唾棄她。
青雲承認，他迷戀過帝姬，迷戀那高位上孤冷的背影，迷戀她妖豔的張揚，這或許就是老皇帝寵愛她的原因，她的桀驁與年輕時的皇帝如出一轍。
就是因為這段放不下的感情，他心甘情願地服侍她陪伴她，因為他和她一樣，憎恨世間的不公與涼薄，他要陪她遊戲人間，屠殺人類的一切醜惡。青雲不敢逾舉，不是擔心自己的命，而是因為她會生氣。
黑衣探子從窗戶進來，越瀟瀟扭過頭，探子在她耳邊說了什麼，迅速消失。
越瀟瀟表情猙獰，把桌子上首飾全掃下來，嘩啦啦的脆響，她不解氣，拾起一件往青雲身上砸，青雲沒有躲，尖利的簪子紮破他的衣服，帝姬如果不解氣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越瀟瀟站起來，氣的怒火中燒，捏碎了手裏的水晶頭飾，白嫩的手留下殷紅的血，青雲擔憂地想要上前握住那隻手，他生生止住腳步。
“李家的老匹夫，敢向哥哥彈劾本宮。”
青雲用白綢包住她的手，柔聲安慰：“帝姬放心，太子殿下不會理他，”隻有在受傷的時候，帝姬才不會阻止他接近，這何嚐不是在尋找安慰和依靠。
越瀟瀟把手甩開，拉住青雲走出琅嬛宮，“叫車夫，本宮要讓他們好看。”是時候清理這些常駐朝廷的臭蟲了，他們休想再幹涉哥哥的權政。
青雲深知這是帝姬要屠九族的征兆，若是平常的富豪大官他不會攔著她出氣，隻是李尚書不同，李家的大小姐深得太子喜愛，長安成早已穿出太子要納妃的謠言，不管真假，帝姬因此事冒險都不妥。
“不可，”青雲攬住她的腰，“李大小姐得太子寵愛，帝姬不能殺她。”
“有何不可？本宮早看那個媚主的賤人不順眼了，”越瀟瀟猛地往前一步，退出他的禁錮。哥哥最在意的人就是她，不是李氏！
自雨亭媚主，李氏好手段，為他的弄臣老爹謀了一條好路。
青雲眼中的失落一閃而逝，終是沒有說話，帝姬忘了，她的權利是太子給的，她的生死榮辱全在太子一念之間，這樣的話他不能說，他的帝姬那麼驕傲。
罷了，太子若是發怒，他會替她承擔一切責罰。
馬車停在李尚書的府邸前，李府奢華的裝修讓越瀟瀟嫉妒不已，隆重得都快比得上皇宮了，還敢說那老匹夫沒有謀反之心。
青雲正要進府，越瀟瀟冷喝：“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