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了祭祖的大事,二丫總算有空做自己想做的事了。上回去後山采艾草時就有了把百草園搬到後山的想法,眼下有了時間,哪還不三天兩頭往後麵跑?
擇地考察是件需要慎之又慎的事,既要選一塊平坦適宜種藥的,還得考慮隱秘性,雖說村裏人過來這個小土丘的不多,認識藥材的更是稀少,可若是真種了一大片植物花草的,被人砍去當柴禾野花使,想想這結果,她就心疼得滴血。
辛辛苦苦地把後山翻了個遍,弄得灰頭土臉的,可滿意的地連個鬼影子都沒有,搞得她天天苦著臉唉聲歎氣的鬱悶。
大郎實在是看不過去,拽住她的胳膊把她給提了起來:“這兩天你到底是怎麼了?誰惹你不高興了?跟大哥說,大哥替你去教訓他。”
“沒有。”二丫搖了搖頭,看他不大相信,又加了一句,“我沒有不高興。”
“你騙誰哪?”大郎的手都快戳到了她的腦門上,“滿臉都寫著不高興不高興的,還說沒有。到底是那個不長眼的,你別怕,你大哥我別的不行,打……力氣還是有的。”
“大哥,我真沒有。”把自己的胳膊從他的大掌裏解救出來,二丫微微後仰了下,避開那根近在咫尺的手指,“你想什麼呢都。”
“可是你明明……”
大郎還要再說,角落裏翻書的二郎也有點不堪耐受他的嗓門:“剛才好像斧頭叔來過了。”
大郎的眼睛頓時光彩迸射:“斧頭叔來了?在哪裏?你們倆別亂跑,好好呆著啊,我去看看。”話還沒說完,人已經跟什麼似地衝了出去。
真夠快的,比人追星的還激動。看到他如此猴急地跑出去,二丫在心裏誹謗了一句,側過頭去看角落裏坐著的半隱形人,對於二哥能這麼快就支使開大哥,她表示由衷地佩服。
可能是她的表現形式太過露白,二郎失笑地撫了撫額頭:“怎麼了?”
“沒什麼,嘻嘻,二哥,你太厲害了,竟然讓大哥這麼聽你話。”二丫嬉皮笑臉地朝他擠擠眼,“小妹我真是佩服至極,五體投地啊。”
二郎淡淡地看著她,直到看得她臉上的笑容變淡,變僵,變得維持不下去了才開口:“我是問你怎麼了。”
“我?”二丫側開臉,悶悶地道,“沒什麼。”
“真的?”雖然是淡淡的疑問,但語氣裏的篤定卻是十二分的明白。
“就知道瞞不了你。”對於二哥的能耐,她的體驗絕對的深刻,雖然想一個人偷偷開辟一塊秘密基地,可到了這會也隻好作罷了。
把自己對後院那塊巴掌大的地的想法簡單地說了一下,二郎聽了驚訝地看著她,似乎不敢相信她的“胃口”竟然這麼大。
看到他的反應,二丫小小地得意了一把,能讓一向神情淡然天崩於麵前而不驚的二哥有這麼明顯誇張的反應,她的心裏還是挺有成就感的,當下把自己要讓百草園遷到後山的構思也提了出來。
二郎剛聽起的時候也不覺得什麼,可等她把選擇後山的各條要求一一說明之後,心裏的震動可就不是一兩點了。
雖然他也不清楚有沒有這樣的地方,可二丫的思路很清楚,也很有條理,聽起來完全能找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