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秤杆子砸到桌上發出一聲悶響,四個坐在長凳上的都不由一震。
二丫兩手環抱在胸前,從鼻子裏發出一聲重哼:“怎麼,不肯稱?要我幫你們嗎?”
“這……”那個赭色衣服的心裏一沉,可一看到她還帶著稚氣的小臉,心又稍微放下了些,倚老賣老地笑道,“偶爾有幾根卷少了有什麼奇怪的?你這孩子也忒不知事,一點點小事兒就大驚小怪的。”
黑了她家的艾絨還這麼振振有辭的,到底是誰不知事了?二丫怒極反笑:“偶爾幾根?那請問這一袋哪幾根是合我要求的?你都挑出來給我瞧瞧。”
聽到她黑白不分的攪合,陸姐兒也氣衝衝地揭底道:“我剛才一根根都稱了,連一兩八的都少見,二兩的一根也沒有。你們還說沒短了我們的?每一次我拿來的艾絨都是滿滿兩簸箕,你們這回做的艾條就細,可數量比以前還少幾十根,到底是怎麼回事?”
四人的臉色又是一變,那個為首的似乎還有些不死心,梗著脖子兀自強硬道:“誰叫你們家這麼黑的?一斤賣四十文,給我們一天才二十文,有銀子大家一起掙,哪能都叫你家拿去了?”
一斤四十文?這個售價她怎麼知道的?
二丫的眼神微微一凝,是回春堂漏的消息還是濟民醫館?
“他嬸子,你這說的什麼話?你倒是去外頭問問,哪家的工錢有這麼高的?鄉裏鄉親的,你哪能這麼說的呀?”陸姐兒急得眼圈都紅了,顫抖著手指著她,“做人要講良心的,你們哪能這麼來?”
“大姐,你別跟她提這個。”看到陸姐兒委屈得就快掉了眼淚下來,二丫趕緊回過神來,一把拉住陸姐兒,下巴一抬,衝那人冷哼道,“嫌咱們家工錢少是不?那成,咱們陸家窮,請不起你這樣的大神,從明天開始你就不用來了,你自己掙四十文的去,咱們不攔著你。”
“你……咱們待你客氣,給你幾分顏色你還真當能開染坊了?”為首的臉色白了一下,突然又想起了什麼,扯著嗓子吼道,“你一小丫頭片子得意什麼,我這就去找老太太評理去,怎麼教的孩子這是。難道你們陸家還真由個小娃娃當家不成?”
聽到她說要去找老太太,虎子怕二丫去了吃虧,便怒衝衝地也站了出來:“喂,你這人咋這樣?自己偷人家東西還有理不成?陸家誰是當家的,幹你屁事啊,還好意思喊你!”
“虎子,她想告訴全村也沒什麼,就算跟全鎮全縣喊也無妨。”二郎突然接過他的話,似是安慰虎子,又似在冷嘲熱諷,“偶爾出個名也是難得的好事麼。”
說罷,又再其他三個人之間掃了一圈,“三位嬸子也想一起跟我嬤嬤說道說道?”
這要真宣揚出去可不是有臉的事兒,三位不約而同地退開了兩步,旗幟鮮明地表示自己跟為首的劃清界限。
其中一個還把矛頭指向了她:“都是她唆使的我們,我說陳阿春你好黑的心,二丫好心好意讓咱們跟著一塊享福,你倒好居然還給背地裏下絆子!二丫啊,你可別怪嬸子,嬸子剛來還沒幾天,這些彎彎道道的也不懂,就稀裏糊塗聽了她的,可不是真有這心思的。”
“就是就是,咱們都不知情,不知情。”另外兩個見狀,也趕緊附和起來,把責任全推給了為首那人。
為首的婦人也知道是逃不掉了,索性破罐子破摔,把其他三個也都拖下水:“放屁!你們不知情,那是誰出主意說光扣艾條裏的不夠使,要再藏些艾絨帶出去的?拿東西分銀子的時候一個個比誰還積極,這會兒出事了,倒是想推得幹淨,我告訴你們,沒門!”
“喂,你別拉扯我們!這事本來就是你折騰出來的,說什麼你有個親戚在周記幹活,一斤給出四十二文,非逼著我們跟你一起卷小的,咱們卷足量的還被你灑了。”
“就是就是,一共就分給咱們二十一文大錢,也不知是不是又黑了咱們的。”
聽到她們互揭老底,二丫幾個又是氣又是笑,早都幹嘛去了,私拿公中的早就該想到有今天。
“你們三個要還想接著幹的話,一人罰五十文,以後要是……”
“這麼多?二丫,咱們才拿了二十一文哪,我也不要這錢了,都還你成不成?”
二丫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要是不願意,直接走也可以。”
“姐兒,你替咱們跟二丫求求情吧,咱們平日裏幹活也利索,幹得也多,這以後真不會了,五十文那得貼出大半來啊。”有個腦筋的活絡地直接把主意打到陸姐兒身上,二郎跟二丫都不好對付,就姐兒心軟,磨一磨說不準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