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上這個吻持續了有一個世紀那麼久。
她感覺到頭暈目眩,一種前所未有的甜蜜感受慢慢滲入了四肢百骸,酸酸的,軟軟的。
當風終於放開了她的唇,還她以新鮮的空氣,她竟還不能適應,貪戀著他的氣息。
望著她紅彤彤的臉,一副迷迷糊糊,猶夢未醒的樣子,成尹風不禁笑了。
可愛的傻丫頭!
直到手腕上傳來一種冰涼的觸感,她才稍稍轉醒。
抬起手腕,原來是一隻手鐲,冰涼的觸感,通體的白皙,隱約透著紫羅蘭般的絢爛,上麵鐫刻著朵朵睡蓮,在夕陽的照射下,連菱角都是亮晶晶的,栩栩如生。
好美的鐲子,它是那麼獨特,她愛它的無暇,更愛上麵的朵朵睡蓮,清新中透著驚豔。
“這是最上等的冰族玉,我看到它的第一眼就覺得你一定會喜歡,我可是把這一年所賺到的錢都投資在上麵咯~”他輕撫著她的手腕,打趣地說道。
她的雙眼驀地睜大,區區一個手鐲竟然價值連城,它美得驚人,也貴得讓人咋舌。她輕撫著它,那種冰涼潤澤緊緊地吸附著她的手,令她留戀忘返。
晶瑩的玉鐲好似一個契約,將他們的命運緊緊地圈在了一起,不離不棄,兩人湊在了一起,才是一個完美的圓。剛回到京城沒多久,就發生了件大事。在旁人眼中是大大的喜事,而在成府,卻形成一股凝滯的空氣,讓人不能喘息。
藍烈將軍年紀老邁主動請辭,遂由藍烈之子藍成薰繼承其父的將軍之職,封號威猛將軍。與此同時將成府幺女成軒許配於藍成薰,實乃雙喜臨門。
歐陽飛雪玩弄著窗邊的蘭花,這種蘭花可是稀有品種,若換作平時,它的主人早就把他修理一遍了,可是現在他可沒那個心情顧它了。因為那位仁兄正陰沉著臉因小軒的婚事發愁呢。
可是這回敵方來頭也真不小,那個藍成薰繼承了將軍的位置後,軍權在握,連皇上都要忌他三分。他雖貴為丞相之子,若論勢,可以相及,但論權,多了軍權,等於是掌握了主要的命脈,他顯然就比他遜色多了。
不僅如此,最近全國各地都或多或少的發生官衙壓製成家錢莊等主要經濟通道的事件,似乎想在暗中牽製成家。
一切的一切猶如一個連鎖反應,一環套一環,像要扼住成家的咽喉,而眾矢之的似乎都與這樁婚事有著莫大的關聯。
那個男人終於要采取行動了麼?
自從知道有這個人的存在後,他對他來說就是個莫大的威脅,他很想漠視他的存在,可是那男人身上所散發的危險氣息讓他無法忽視。
最近他為了各地的打壓事件忙得焦頭爛額,隨著事態越來越嚴峻,他向來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定力受到了極大的挑戰。可是最讓他心力焦瘁的還是軒軒的婚事。
“你打算怎麼做?”歐陽飛雪終於問出在心中盤旋不下上百遍的句子。
怎麼辦?
他也想知道。
事到如今,他也沒有他法,本想孤注一擲,立即解決成家現在所麵臨的危機,然後帶著軒軒遠走高飛。
將現在所有的一切統統拋棄。
憑著歐陽飛雪,爹娘的安全應該無憂。
然而這破釜沉舟的計劃在娘向他下跪的那一刻全部都瓦解了。
原來她已經洞察到他對她的感情,他原本以為自己可以拋開世俗的眼光,一切的束縛。
然而娘哭倒在他麵前求他的時候,他覺得自己仿佛是一隻束在蜘蛛網上的蟲子,絲毫不得動彈,被緊緊地扼住喉嚨。
聽她說著他們各自應該有自己的幸福,藍成薰在他們麵前發誓願意用整個生命去愛護軒軒,並承諾在軒軒及笄之前不會和她圓房的。
他們的愛本來就是禁忌的,再者他將所有的事都做的妥善周全,叫爹娘怎會不把軒軒交給他呢?
歐陽飛雪無奈地搖搖頭,完全沒有勝算,局勢完全是一邊倒麼,看樣子決然如風,還是敗下陣來。
“你能忍受得了見不到小軒麼?”
一片沉默。
唉!
這下子可糟透了,他問了他這麼多,他卻什麼話都不少,即使他對他現在的處境完全明了,讓他在這猜還真是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