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慕容豐給我解了圍,他把我招呼過去,在議事廳屏退了其他人,隻留下慕容克、慕容青和我、小梅、嵇穎幾個人,告訴我們被匈奴囚禁的慕容駿派來身邊的一個侍衛,千辛萬苦地送來了信,匈奴二十萬大軍果然就要殺來了,大有不消滅西鮮卑誓不罷休的樣子。情報裏還說,帶隊的是巴圖,手下兵丁是右賢王的部下。
“王爺,這信息量很大啊。”我對慕容豐說,“烏斯看來已經全部掌控了匈奴的內部事務,手已經伸到謝爾比的部落裏了,以後您這草原上的日子,恐怕是越來越難過了。”
“是啊。”慕容豐眉頭緊皺著說,“所以想聽聽薛將軍的高見。”
“高見也沒啥高見,該說的,上次我已經說過了,這次匈奴人大舉入侵,實則是為烏斯南下做基礎的。綏靖草原是他南下的基礎,他派巴圖出戰,說明對這場戰爭是非常重視的,就我們對巴圖的了解,他是匈奴僅次於烏斯的第二號難搞的敵人。”
“不錯,”小梅應到,“我們和他交手好幾次,互有勝負。”
慕容豐點點頭,“上次也是他帶兵來襲,駿弟領兵來戰,結果被他生俘。”
“這次怎麼打?”慕容克這回不問他爸,轉而問我了。
我左右一看,發現廳裏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不禁莞爾,對慕容豐說,“王爺,您才是鮮卑之王,怎麼打,聽您的啊。”
“薛將軍莫謙虛了,你的眼光、你的韜略我們都深深領教了,值此生死緊要關頭,還請你多多給我們獻策,這也是我們深夜請你來的原因,拜托了。”慕容豐非常誠懇地說。
我見慕容豐說得非常誠懇,也正色道,“具體怎麼打,光憑這些信息做判斷還是不夠的,你們還有什麼情報沒有。”
“斥候發現匈奴分兩個集群在集結,一個偏北一個偏南,而且基本上都是配雙馬。”
“雙馬?”我疑惑地問道。
“是的,兩個集群都是。”慕容豐道。
“快速長途奔襲。”我喃喃道,“要趕緊撤了。事不宜遲,越早準備越好。不要戀戰,不要帶什麼東西,趕緊地,把人全部叫上,男女老幼隻帶馬,越遠越好。”
“不打一下就撤,也太沒麵子吧?”慕容克有點不甘心地說。
“不是不打,是沒到打的時候,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再打。”我簡要地說,“巴圖鋒芒正露,巴不得與我們決戰,短時間內把鮮卑的主力打得元氣大傷,或者幹脆包圍全殲。若是隨了他的願,和他打起來,你說你是鮮卑人民的朋友呢,還是匈奴人民的朋友?”
慕容克訕訕地解釋,“這有點窩囊,也不像將軍你的風格。”
“戰爭是一種智慧,生存是基本的法則。敵強我弱之際,何必正麵碰撞,不要逞一時之氣,笑到最後,才是笑的最美。”我耐心地給他解釋。
“太棒了,你說得真簡單形象,是這個道理。”慕容青欽佩地說。
我回頭看著慕容青,她眼睛裏放出星星閃閃,我在心裏談了口氣,暗想——女人啊,尤其是戀愛中的女人,真是盲目,任她是多麼聰慧,喜歡上一個人就奮不顧身,隻看到他的優點。不錯,我是很優秀,可我對你沒感覺啊,你這樣單相思不僅無濟於事,還會讓我遠遠地拒你千裏之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