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我是一個很悠閑的人,喜歡安逸、四處遊蕩,喜歡看各地的風土人情。因為時間在我的身上是停止的。三年來,我們幾乎走遍了大江南北。我很樂意享受這些漂泊恬意的日子,幾乎忘了我打算尋找我的身份的初衷。可惜,我的包袱可並不這麼想。方成恩在旅行的中把四書五經都讀完了,可以說是滿腹經綸。偶爾也找路邊賣藝的學幾招。隻那麼個馬步,他也練了一年。
我對他做的事從來都不過問,他卻很喜歡向我解釋,希望得到我的讚同。我卻經常打消他的熱情,讓他踏踏實實的做人。我忍著不去看他失望的臉,我知道我有時很殘忍,不過這是很必要的。我不希望他被仇狠衝昏了頭腦。雖然我隱瞞了他仇人已不在這世上的事實。我希望他能略過仇恨,去尋找他對人生的目的。我不希望他有等知道他不用報仇的時候的那付茫然。向我一樣不知道活著究竟是為什麼?我還有無盡的時間,可惜他沒有。我們終究要分開的,若我離他而去,他將如何過活?隨著他的成長,我覺得他一定對我的容貌起疑了。到了該離開他的時候了。所以我經常放任他自己獨立生活,有時甚至讓他照顧我的飲食起居。雖然辛苦,不過他很善解人意從不要求我什麼。我是他的衣食父母呀。一個月前,我們來到了東都洛陽。
“玥,今日我們要去哪裏嗎?”方成恩很乖巧的摟住我說。我們已穿過幾條街道,來到了大街上。雖然我經常不按理出牌,可他總要弄清楚是怎麼回事。他已經十三歲了,有自己的主見了。總要知道要發生什麼事。我知道他的疑惑,親昵的為他解答:“去私塾。”
“什麼?”他楞了一下,停住了前行的腳步不解的看著我。
我為他整了整衣冠,笑著說:“該是讓你上學的時候了。你準備明年參加秋考了,你需要一個老師。”
“玥!”方成恩感動的看著我,也許他以為我對他從來不聞不問吧。他好幾次想和我說上學的事,我總是扔幾本書給他,搪塞過去。想不到我有這招吧。也許這是我為他做的最後一件事了。我打算讓他在私塾讀書後,我將開始我以前的日子。
我打斷他的話:“快走吧,別讓老師等久了。這可是鄰居陳伯伯推薦的呢。”我拉著他往前繼續走著,快到私塾的小巷了。
街,仍是熱鬧的街。我並沒有注意多少興致去注意周圍,我還要想著等下見麵了如何讓成恩留個好印象給先生。忘了注意背後為何有一片喧鬧聲。
“玥,小心!”方成恩猛地拉了我過來,代替我被馬踢中了後背,當即吐出一口鮮血。被擋住去路的瘋馬,瘋狂地想再踢向我們。我氣急,一掌擊去。馬匹當即被破裂成兩半,血水四賤。周圍的行人看見了都害怕的不敢圍過去,隻在遠處觀看。
我扶住昏迷的方成恩焦急的不知所措,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快送他去醫治,看來他傷得不輕。”後麵跟來了一個騎馬的人,適時出聲:“全福,把人抬回府,叫魏太醫過府為他診治。”
“你是誰?”我不悅這個自以為是的聲音,怒視看向來人。
隻見他無視我憤怒,鎮定著說:“我算是這匹馬的主人。當是我的賠罪吧。”
一點歉意也沒有別人的命就這麼不珍貴嗎?我不禁怒火中燒,威脅的說:“你最好救活他否則我會殺你陪命。”
“放肆!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全福扶助方成恩後,忍不住怒喝。
“你還不聽你主子的話快帶他去就醫,他活不了我連你也殺。”我狠聲說道。
他瞪我一眼,快馬加鞭而去。
“姑娘,你怎麼同去?要不要我把馬借給你?”馬的主人好心的說。
我很咽不下這口氣,看他的衣著像是官宦子弟的人。難道這裏沒有王法嗎?天子腳下竟任由瘋馬傷人。我一躍坐在他的馬上,順勢抽取他的配劍,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一點懼色也沒有,默默的看著我。圍觀的人群都忍不住抽氣,似乎不相信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