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主驚駭地看著自己的右手,有些不可思議。
逐風不知什麼時候已來到了清荷的身旁,首要做得便是把她拉至自己的身後。
“風,你為了這個女人竟然傷我?”門主的表情有些難以置信,但更多的卻是傷心失望。
“我曾答應過她,要保護她。”逐風仍舊一副淡淡的表情。
“你也曾允諾過我,絕不與我為敵的!”門主赤紅著眼對著逐風嘶吼,“你為了個女人就背叛我!”
“我已出‘兩儀門’便無所謂背叛;我隻是在信守自己的承諾,並不是與你為敵。”
“風,你變了。”門主露出一絲苦笑,臉上滿滿的,全是落寞之色,“你終究還是遠離我了。”
他用未受傷的左手輕理了下雲鬢,又恢複了原先的坦然自信。
“風,咱們的情分到此結束吧。下次,我絕對不會手軟的!”
他沒有對著逐風,而是看向樹林深處,雖仍舊是陰陽交換的嗓音,卻顯得有些縹緲。下一刻,他從地上一躍而起,轉瞬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清荷不知這是第幾次從窗口偷覷逐風了。
逐風說得沒錯,出了樹林沒多遠他們便看到了一個小客棧。
二人用完餐,各自進了廂房——這次逐風居然難得包了兩間。清荷沐浴之後,便站在窗前思索自昨日到現在的種種,腦子裏混亂的不得了。
以前是黑衣人要殺她,今天又多了個陰陽怪氣的什麼門主。都不明白,她自己是怎麼成為殺手們眼中的香餑餑的。
可到底是誰竟這麼地恨她,不取她性命不罷休啊?
這多少個日子了?兩個月還是三個月了?家裏難不成要讓她在外麵自生自滅?還是戴老大沒有把訊息傳達到?
清荷歎口氣,心中想著“家”這個字,如今覺得陌生得很,仿佛曾經的誥命夫人,及自己住了小半生的小苑已經是前世的事了。
接下來,自己該怎麼辦呢?
清荷心煩意亂地連連歎氣,隔壁的逐風不知什麼時候也來到窗前,正對著窗外的清風弦月弄笛自樂呢。
自己還未從今日那個怪門主事件中收驚呢,他還有這樣的閑情逸致,清荷不得不佩服他。
靠在窗棱旁,任由清冽晚風撫弄她的濕發,聽著旁邊傳來的清越笛聲,這靜謐的時刻,能多得一刻便賺得一刻吧。
隻是,不知是奏曲的人心緒太亂,還是她這聽曲的人心緒太亂,今夜這曲子非但沒有起到安撫的效用,怎地還越聽越讓人心煩意亂了!
耳邊似乎一直回響著那個門主陰陽交換的嗓音,腦中反反覆覆一直是那個門主妖嬈的麵孔,及看逐風時曖昧不明的眼神,心中也不斷地冒出“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這種疑問。這些都全部化作一股酸澀鬱積在胸口,最後又都轉換成一聲緊隨一聲的歎氣。
清荷兀自沉浸在自己紛亂的思緒中,窗外的笛聲不知什麼時候早已停止。外麵的敲門聲也不知響了多久,使她從歎息中回到了現實,人也立即進入了戒備狀態。“誰!”她緊張地大喊。
“是我。”
悠悠的男性嗓音響起,立馬安撫了清荷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