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生臉色蒼白幹嘔了幾聲才直起腰來,神色惶惶地端著盤子,對滿菊說:“惜福,冬茶姐說伺候的人不夠了,讓你趕緊送十個幹淨的碗碟去。”
“好,可你這是……”滿菊一口應下,冬茶是呂軒身邊的管事丫環,一向當了這院子的一半內管家,冬茶有吩咐,她這借用的小小丫環總是不好推的,何況隻是上菜這等小事。
滿菊隻是有些奇怪,呂大這麼多姬妾,一大半都上了場,再加原本伺候的十幾個丫環,這是得來多少客人,多大的場麵才支應不開,連她都得上場幹活?看連生這樣子……呃,小丫頭腦海裏閃過前世狗血電視劇的某些鏡頭,該,該不會是有了吧?難道是呂大的種?這一浮想連翩,臉上表情便古怪起來。
連生看著小丫頭的齪樣,便覺不是在想什麼好事,臉微一紅,跺跺腳念道:“你,你想什麼呢?!快些去罷,那客人,客人……”提起那可怖的客人,她色又蒼白起來,手指都不禁微微發顫,也不敢多說,又催促幾聲,匆匆當前走了。
“枕雲庭”與其說是個庭院還不如說是個小公園,巨木成蔭、曲水奇石自不必說,院中竟還有一個小湖與外相連,湖畔梅樹成林,此時節正是紅梅怒放,如火如荼。臨香榭便是建在這小湖邊,一半臨水,一半在陸,亭榭之中巧匠也不知裝了什麼曖龍機巧,寒冬臘日湖水成冰,榭內竟一室如春,呂大此次宴客便在這曖榭之中。
滿菊端著菜碟剛到水榭門外,已有小丫頭迅速掀起厚簾,連聲催著她入內。寬敞的屋室中融融曖氣異香,夾雜著說不上來的膩味,隨著打開的簾門騰地撲出,差點把滿菊熏了個跟頭。
苦著臉屏息而入,小丫頭悄聲端著碟子從邊上繞向東北角,那個位置上坐著個壯碩之極的男人,筋肉虯結,一襲皮袍隻掛了半邊在腰上,坦胸又露懷,一把大胡子偏還編了細辮子攏在腦後,和頭發束在一塊,這顯是個異族人。如果不是周圍這古意盎然的十足中國風情,那麼個大塊頭踞坐在席上,滿菊還真以為是暗黑裏的野蠻人真身穿越了。
野蠻人的席前一片狼藉,碎碟爛盞、殘羹冷灸撒了一地,幾個小丫頭正跪在地上戰戰兢兢地收拾。而那個野蠻人席麵上此時光溜溜一片,沒半個碟盞,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女裸了大半身子,正橫陳其上,尖尖的椒乳顫巍巍地挺立著,瑟瑟發抖,吭都不敢吭一聲。
“果然好筍,呂大公子好眼力,好口福,哈哈哈!”野蠻人衝呂軒瞪著牛眼狂笑幾聲,忽地舉杯將酒灑在少女的身上,埋頭猛地啃了下去,胡子拉茬的大嘴一陣亂噬,嫩乳上轉瞬便是幾個血淋淋的牙印,少女痛得悶哼一聲,緊緊崩直了腰背,咬著牙,淚流滿麵。
呂軒坐在正中主位席上,已喝得半醉,見狀皺眉大搖其頭:“猗盧兄弟,你這太也不講究,直是牛嚼牡丹!”
“你們漢人就是忒多講究!女人就是用來操-幹生孩子的,要許多花樣作甚!”拓跋猗盧聲如洪鍾,大笑起來咧著一口獠黃的牙,振得人耳朵痛。
四周七八個陪客本已醉熏熏坐得東倒西歪,此時一聽這野人的粗話,轟堂大笑,有幾個猥瑣的一把拉過身邊服侍的嬌娘,也埋頭苦作起來,一時大廳中嬌聲嚦嚦,此起彼伏,春意昂然。
滿菊被這氣氛弄得心頭燥熱,心驚肉跳地學壁虎貼著牆跟悄悄挪步,能離那野獸有多遠就走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