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用柳枝?”
“……柳枝易活,俗語‘插柳成蔭’,其性平和,樹皮更有解熱鎮痛之效,煮沸消毒後固定斷骨,是借其木硬中帶韌之性。”
“消毒?柳樹有毒?”
“非是柳樹有毒,而是,那個大千世界,億萬生靈,佛陀言‘一缽水中,八萬四千蟲’。此‘毒’即指對人傷處有害之蟲……”
……
回蕪香院不久,啟平便匆匆向謝二公子彙報了一行所為,特別指出了惜福丫頭不惜流血犧牲來挽救“貴人”生命的好思想,好行為。其目的究竟是為了打小報告還是為小丫頭請功,已是不可究。總之,盞茶之後,滿菊為化身十萬個為什麼形象代表的謝公子費了一茶盅的口水,在板子的威脅,金錢的利誘下,不情不願地繞著繞著,差點從細菌講到物種起源……
好在,滿菊麵對謝小白臉心裏總還是緊繃著那根警惕之弦,牢牢記得“裝傻充楞當時年紀小”這九字秘訣,好歹在謝公子一道緊逼一道的唇刀舌槍下僥幸生還,老實交待了斷骨上夾板的基本原理。
“你倒是心善。”謝琚從頭到腳捋明白了骨傷續斷之基本方法,忽然笑吟吟地提了一句,“既是見他可憐,便多給他念念軒轅詞罷,當年其未歸王化之時,聽聞慕容鮮卑一族卻是最仰慕中原之學的,尤其是軒轅之學。”
“慕容……淵?”滿菊摸不著頭腦,完全不理解謝二怎麼冒出這麼一句,龍軒轅那文抄公集了中華五千年文化,能不讓人仰慕嗎?想不到連少數民族的同胞也沒能逃過抄抄公的毒害。隻是他這麼沒頭沒腦地提上一句,難道想發配自己去服侍慕容淵?
謝琚擺擺手,不再多說,讓啟平仔細記下骨傷之法便讓小丫頭退下了。
要真是去服侍慕容淵這難友,滿菊她倒也沒什麼抵觸,除了對過深涉入呂府的隱秘心有餘悸焉,一時也沒什麼大的想法,反正去哪兒工作也輪不到她發話。
倒是某些藥物……嘿嘿嘿!
拜謝公子所贈良多,怎麼能不讓她時時惦記著回報一二呢?!
那日拓跋禽獸一服見效並不離譜的萎藥給了滿菊極大的信心,可惜見效實在太快,又已經見了光,為防有心人的聯想,是不能再同樣用到謝琚身上了。甚為可惜啊!
這些日子裏她有空就偷偷調配計算藥性藥效,又調了且幾味主料,佐上溫補臣方,新的一劑“好藥”已是有□□的把握,且這藥效妙就妙在先補後……嘿嘿嘿!滿菊專心誌致地一門心思為謝公子調好藥,絞盡腦汁將其凝結弄幹磨成粉,然後利用空間神不知鬼不覺地在公子爺的菜裏加上點調料。開始時每三四日的菜裏加上一次,逐漸增至每日一次,待過了半個月後停藥。
可憐不明真相的謝二公子,自滿菊下藥那日起漸覺精力日盛,欲求有些不滿,便以為是近日好菜吃多了,滋補過甚,不免上晚的人次增加不少。就苦了軟紅清塵一幹美姬,被勇力大增的公子爺日日弄得嬌豔又滋潤,不知是苦是樂。
待得七八日上,謝公子漸有些力不從心了,偏偏心火又極旺,這油少火旺又日煎夜熬,就把個如玉公子給熬得小臉臘黃,眼如鬼火,再也掛不住優雅倜儻的良好形象了。召了幾個大夫來看,把把脈相卻都是說滋補過甚,縱欲過度,虛了內耗,要節房事,要吃清淡。把謝二聽得俊臉黑裏發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