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兩人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聊著,你問我答,時間飛快。
“落兒,還記得你小時候嗎?那麼調皮動不動就爬到了樹上而且自己還下不來,每次都要娘親找人把你抱下來。”
“當然記得。那時候每次娘親都會嚇得把我死死抱在懷中。”
其實淩落花沒有說,那時候花不語還愛著淩正海每天以淚洗麵,淩落花看不過去隻能想方設法轉移她的注意力,所以總是做一些很調皮的事。
雖然很幼稚,不過很有效,花不語將大部分經曆都放在她這個搗蛋鬼的身上到沒有多少精力去想那個負心漢。
“沒想到那時候調皮的搗蛋的落兒現在居然會長得這樣亭亭玉立。”花不語揶揄一笑。
“娘親,哪有?”淩落花撒嬌的撲到花不語的懷中,“哪有娘親這樣調侃自己閨女的。”
“好好,娘親的落兒是……咳咳。”花不語的話還沒說完就忍不住開始咳嗽起來了。
“娘親,你沒事吧。”花落淩趕緊起身為花不語順氣,右手隔空一抓桌上的茶托就到了手中。
“娘親,快點把藥吃下去。”
淩落花拔下簪子從中間折斷拿出藏在裏麵的藥倒好茶水托著花不語的身子試圖喂她把藥吃下去,水剛流入喉嚨,花不語就和著茶水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接著就暈過去了。
“娘,娘,你醒醒啊!”
淩落花一下子懵了。
這和神醫說的完全不同。
神醫說過這藥隻要喂下去就能暫時壓製住娘親的毒性,可現在,娘親身體的毒一下子暴動起來了,根本壓製不住。
“小姐,怎麼回事?”
在外麵守著的阿威一聽到淩落花的聲音就闖進來了。
“你替我好好看著夫人我去去就來。”
淩落花說這話時人已經消失在了祠堂門口。
她要去找淩正海,隻有他才有能力使喚宮中的禦醫,神醫在太行山現在想要去喚也來不及,隻能退而求其次指望宮中那些禦醫了。
“啪”
書房的門被淩落花一腳踹翻,木屑飛揚。
書房裏,柳無雙研墨,花落雲作圖,淩正海題字。
多麼溫馨和諧的一幕。
可是他們的溫馨和諧建立在她淩落花孑然一身,家不成家的悲傷之上。
淩落花好恨。
憑什麼她的娘親受盡劇毒的侵蝕,而這些人卻可以在這裏安逸享受這一切,憑什麼她的娘親在死亡線上掙紮,而這個毒婦卻可以在這裏享受男人的關愛。
憑什麼?
憑什麼?
“逆女,你來幹什麼?”
淩正海話沒說完掌風就已經襲向了淩落花。
淩落花不躲不閃硬生生挨了他一掌。
要是在她全盛時期淩正海這一掌她根本不用放在心上,現在的她昨天晚上受了傷,內力也隻剩五成,這一掌對她來說可以說是雪上加霜。
這一掌她想躲還是可以輕易躲過的,不過這樣隻會讓淩正海更加生氣,請禦醫一事就泡湯了。
她不能冒險。
隻能硬抗。
鮮血沿著她的嘴角慢慢流下來。
“氣消了嗎?”
淡淡的,不帶任何情感,就像麵對她的是一個陌生人,而不是賜予她生命的父親。
“你……”
淩正海一時也被噎住了。
他一直都知道這個女兒的身手很好,所以才會在憤怒之下出手,沒想到她居然不躲不閃,任由掌風打到自己身上,還說出這麼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