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天空飄起了點點雪花,這是在為戰亂中無辜送命的大周百姓無聲的哀悼嗎?寒風嗚嗚的吹著,這是在吹響複仇的號角嗎?
夜色未深,借著天邊的最後一抹亮光,西涼國軍機大臣叱幹木吉,騎著高頭大馬,在侍衛的護送下,從王宮出來,卻並未直接回府,而是拐入了一個僻靜的街道。
走進一條巷子,兩邊的屋頂傳來幾聲細微的響動,叱幹木吉勒住韁繩,停下來看向兩邊的屋頂,侍衛們也警惕的環顧四周。
“殿下!此人就是製定進攻我大周全盤計劃的人,守關將領也是他派人收買的!”一隊長在朱永棠的耳邊輕聲說道。
“這隻是第一個,最重要的留到最後,明晚我要讓西涼王宮雞犬不寧!動手!”
一聲令下,“嘣……啪……咻……”,聽這聲音,叱幹木吉便知道,這是加強機弩,果不其然,身旁的侍衛們皆應聲倒下馬,眉心中箭,箭尾搖擺,叱幹木吉頓覺來者不善。
轉過頭來,忽然發現,馬前站著一位英俊的少年。
“你是何人?你們在此攔截本官,到底意欲何為?”
“要你命的人!何必問那麼多,死不是很簡單嘛!”少年冰冷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隻見劍光一閃,少年轉身瀟灑離去。叱幹木吉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雙手緊緊握住咽喉處,可是血卻止不住的從指縫間溢出,滴在地上,好像雪中點點綻放的紅梅。
翌日,國王震怒,“堂堂軍機處首輔大臣,竟然在回家的路上,被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你們誰能跟我說說,王城腳下,宵禁是擺設嗎?”
“陛下!這是一次有預謀的暗殺,依臣愚見,是否跟朝堂爭鬥有關,從首輔大人侍衛的死狀來看,歹人用的可是軍中才有的機弩!”負責調查此事的城衛司主官說道。
“荒唐!你是說這件事,是本官派人做的嘍?”與叱幹木吉素來不和的前兵馬大元帥,太師萬俟(moqi音為莫其)殤高聲怒道。
“太師嚴重了!下官隻是隻是做些假設而已!”
“哼!依老臣之見,城中素來不太平,死人也是常有的事。再說,那條巷子也不是首輔回府的必經之路吧!老臣可聽說,那條巷尾的一處宅院,可是首輔大人用來金屋藏嬌之用的啊!”萬俟殤陰陽怪氣的說道。
“太師慎言!陛下麵前怎可說如此道聽途說的話?再說了,人已經死了,您還如此說死人的壞話,是不是不好啊?”軍機處的一位次輔大臣反駁道。
“你……”老太師氣急。
“好了!都別爭了,諒兒和烏兒不在王城,此事就由晟兒全權負責。”西涼國王煩躁的揮手說道。
“是!父王!兒臣一定盡全力,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二王子拓跋晟領命,心道,老大老三不在,總算能夠揚眉吐氣一把,不然總是被他們壓著。
眾大臣卻都是搖頭苦笑,這二王子拓跋晟,其實就是一個遊手好閑的浪蕩公子,他哪會查案啦,喝酒聽曲倒是一把好手。
這一天就這樣過去了,城中還是跟往昔一樣,並未因首輔大臣被殺,而陷入慌亂,這兒一天發生的衝突,夠的上中原一個月,這兒的人們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了。
又是一個黑夜的降臨,這一夜注定是要被曆史銘記的,朱永棠與密衛眾人,皆著一身黑衣,從頭到腳,包裹的嚴嚴實實。眾人走出院門,迅速與黑夜融為了一體。
“二隊長,你帶上幾人先行拿下西門,那兒平時根本沒什麼人進出,守衛應該非常薄弱,出城不遠,便是拉布拉山脈,從那兒撤退應該不會有什麼阻礙。”“二隊一組,前去太師府,把那老家夥給我做了!”“一隊一組,潛入軍機處,把那勞什子的軍機處給我燒了!”“完事之後,西門會合!”朱永棠布置道。
二隊長領著幾個人,來到西城,趁著夜色,摸上城樓,發現守衛們正圍著火爐喝酒,早已昏昏欲睡了。於是不費吹灰之力,便拿下了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