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薑乃文的倒台,一切都已水落石出,薑乃文任太子太傅期間,便時常流連於江陵江淮河岸煙花之地,恃才傲物,隻是掩飾的非常好。而後,遷至中書左相,更加肆無忌憚,還特地命成鋼將煙花女子送進相府,妻子多次勸慰,一怒之下,更是休掉發妻。對下麵送的禮,更是來者不拒。
而成鋼便是仗著薑乃文的權勢,在江陵作威作福,投其所好,借選秀之名,為相府輸送了不知多少女子,也因此玷汙皇室清名,招致殺身之禍。
幾日後,大理寺、刑部、禦史台三司在朱永棠的主持之下審理完畢後宣判,成鋼作為江陵長史,食君之祿,而不忠君之事,反而為禍鄉裏,受其迫害者,不知凡幾,依律判斬立絕。廖永昌涉嫌科場舞弊,證據確鑿,依律判斬立絕。其餘相關人等,都依照大周律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而此案的最主要人物薑乃文,朱永棠心中暗暗盤算著,怎麼著才能懲罰了他,又不讓世人誤會皇帝欺師之嫌。
“老太傅!父皇讓我過來為你送行,這杯乃禦賜美酒,喝了它吧!想必你也不想落得身首異處!”朱永棠看著黑衣衛端著的玉盤之上的酒杯,對薑乃文說道。
“悔不該當初啊!老臣愧對先皇,哪還有臉去見先皇啊!”接著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俗話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看著倒在地上,氣息全無的薑乃文,朱永棠搖了搖頭,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而死後的薑乃文永遠不會知道,往日在身邊鞍前馬後的那些人,此時早已不見蹤影,為他收屍的還是那家中結發老妻。
為此,皇帝感念其赤誠之心,特頒聖旨,賜其一品夫人誥命,賜黃金白銀數萬兩,著其回鄉,安享晚年。
一切都塵埃落定,朱永棠坐在一張躺椅上,在院中悠閑地曬著太陽。這是他命工匠按照他依照前世的印象繪畫出的草圖,打造出來的第二張躺椅,不得不說,這才是真正的匠人,比起前世那些,可真是天壤之別。要問第一張哪去了?當然是被皇帝給要走了,朱永棠也很樂意,還不忘給太後和皇後給送了一張,畢竟不管是哪個時代,都是百善孝為先。
“殿下!中書右相夏大人來訪!”蕭梁從外麵走了進來,對朱永棠說道。
“哦!我也大概知道他此來的意圖,讓他在中廳等著,我馬上就來!”
“是!”
蕭梁走了之後,朱永棠從躺椅上站了起來,伸了伸懶腰,看著皇帝禦賜的這座宅院,甚是滿意,畢竟已出宮建府,不能再久居宮中,他也不太喜歡宮中那種壓抑的氛圍,所以這裏以後就是朱永棠在京師的大本營了。這些日子以來,沒事情可做,朱永棠可是閑的夠嗆,夏家燾此來必是為了中書左丞之事。
“夏老大人!小王來遲,還望勿怪啊!”朱永棠走進中廳,抬手向著坐著喝茶的夏家燾告罪道。
“王爺客氣了!老朽今日冒昧來訪,驚擾了王爺,還望見諒!”夏家燾客氣道。
“不知老大人此次前來,所謂何事?”
“殿下應該也知道,此次薑乃文一案,中書省門下牽涉甚廣,如今已經不能正常辦公了!殿下何不建議陛下,重組三省,隻有這樣才能夠恢複正常秩序!”
“哦!那麼老大人何不自己到禦前言明呢?”朱永棠端起桌上的茶杯,輕抿一口,淡淡地說道。
“執此敏感時期,老臣也知道不該操這樣的心,可再這樣下去,中書省必亂啊!到那時,沒人做事怎麼辦呢?老臣擔心啊!”夏家燾誠摯地說道。
“嗯!容小王想想,此時需徐徐圖之,不可操之過急!”
“好!那老臣就先告退了!”
“嗯!老大人慢走,蕭梁送送老大人!”
自夏家燾走後,朱永棠便把自己關進書房,一下午,閉門謝客,沒人知道他在幹什麼。
傍晚時分,朱永棠走出書房,揉了揉疲憊的眼睛,說道:“蕭梁!讓下人備馬,我要進宮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