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掙紮(1 / 2)

在彎彎朋友家,我每天更無事可做,可是卻覺得生活得單純而快樂。每天早早起床、早早睡覺、按時吃飯,偶爾跟著房東一家去江上看風景,好像我的生活從來就這樣平靜的。

轉眼一個多月就過去了,方浩然隔幾天打個電話來問我的情況,還跑來看過我一次,我們反而沒有什麼火氣,雖然沒有以前那麼粘膩,卻也沒有什麼爭吵和矛盾。也許彎彎說的對,我們應該給對方點空隙。

一天中午,我吃過午飯回到租的小屋,正躺在床上看書,忽然響起急促的敲門聲。開了門,芳芳和珊珊站在門口。我讓她們進來,看著芳芳滿臉鬱悶,而珊珊的表情簡直是難以形容。我問她們出了什麼事,很顯然,沒事的話她們是不會到我這裏來的--而方浩然告訴她們我的確切地址,這也很奇怪。芳芳從進門就沉默,似乎做了很久的思想鬥爭,才終於說了一句:“方峻瑋哥哥不在之後,你有沒有新的男朋友?”我有點蒙,不知道是不是雨陽跟她說了什麼,所以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珊珊卻搶先開了口:“芳芳,你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她都好意思做,你還不好意思說嗎?”芳芳臉色大變:“你不要胡說!我自己會問清楚!”“不用了,還是我來替你問吧,”珊珊盛氣淩人的轉過頭麵對我,“我是該叫你姐姐呢,還是叫你小嬸嬸?”她話音沒落,芳芳的巴掌已經打到她臉上,“啪”的一聲十分響亮。我被震驚了,完全傻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珊珊大怒,回手去打芳芳,我忙衝上去拉住她的手,隻聽見她大喊大叫:“你憑什麼打我!你算什麼東西!既然到了這裏,我也不怕實話跟你說了!你以為你叔叔是什麼正人君子!這個賤女人就是他的情婦!他們明裏是姨父和外甥女,暗地裏幹得全是見不得人的勾當!”我驚呆了,後退著坐到床上,我的心,此刻已經掉進了幾萬年凍成的冰窟,腦子裏亂哄哄的裝滿各種聲音……而芳芳幾乎已經抓住珊珊廝打成一團,並且不顧一切的喊著“你再汙辱我爸爸,我殺了你!”珊珊邊掙紮邊大笑:“爸爸?他是你爸爸?私生女嗎?他的那個傻老婆不是個不能下蛋的母雞嗎?!”我的天,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不相信方浩然竟然能對一個認識隻有兩個月的小姑娘說這些,我更不相信一個看起來文靜漂亮的大學女生,竟然能說出這些粗俗不堪的言語!她說妮雅的話,也徹底激怒了我,我站起身來向她走去,芳芳此刻已經因為發怒和傷心完全崩潰,跪在地上大哭起來,而我繼續芳芳的“事業”,衝上去給了珊珊一個響亮的耳光。她此刻就像發狂的野獸,抬手還了我一個耳光,我沒有躲,隻是恨恨的看著她,心中說不清是惱怒、羞愧、還是憎恨。她伸手從包裏拿出一張紙,拍在桌子上,語氣盡量顯得平靜:“我讓芳芳帶我來,就是想替方浩然跟你說清楚,他愛的是我,你不過是他想用來生兒子的工具,沒想到你跟你的小姨一樣沒用!現在我肚子裏有了他的孩子,他會娶我的,你最好滾回重慶去,跟你小姨一起、不要再出現在我們麵前!”

我不知道她還說了些什麼,世界一片雪白……

醒來的時候,我又在醫院。這情景與方峻瑋消失之後,多相似?是啊,方浩然也消失了。我認識的那個方浩然消失了。此刻坐在床邊的這個男人,多麼陌生!他像沒有發生過任何事一樣關切的輕撫我的額頭:“你還好嗎?”我躲開他,不說話,他溫柔的繼續對我說:“願意聽我解釋嗎?”我搖頭:“我要見芳芳。”我不知道為什麼想見她,可這的確是我最真實的想法。他點點頭,拿出手機給芳芳打電話。二十分鍾後,芳芳出現在我的床前,方浩然微笑著拍她的肩膀讓她坐下,然後走出病房。

我和芳芳對視很久,都不知道說什麼好,最後還是她先開口:“我真的不想相信珊珊,可是……我沒想到她是這樣的人。”我拉著她的手,幾乎要哭出來:“我的錯,以後再慢慢跟你道歉好嗎?現在,我求你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這樣?”芳芳點點頭,慢慢的對我說起事情始末:“那天早上我來酒店找爸爸,遇見珊珊從他房間裏出來,好像哭過的樣子,我很吃驚,就問她發生了什麼事。她說有很多事情想告訴我,但要見到你才行。我更是摸不著頭腦,不知道她怎麼還跟你扯上關係。她讓我先不要問爸爸,先去找爸爸把你的具體地址問到,然後再告訴我。說實話,我隱約的感覺到了些事情,也不知道該怎麼跟爸爸談,隻好聽珊珊的話,去問了你的地址。我們去的路上她突然跟我說,你跟爸爸……然後說爸爸跟她發生了關係……現在想離婚跟她結婚,卻又猶豫不決,她想讓我幫她--她認為作為侄女的我,如果一切都知道了,叔叔會因為麵子而迫不得已的負責……我們在車上就吵起來,然後,嗯,後來的事你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