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期,如約而至。
今日怕是除了節日慶典外鳳城最熱鬧的一日。
漪情樓外的空地上搭了高台,紅毯鋪地,四角掛上精致秀美的花球,馥鬱芬芳,隨風飄散。
大賽尚未開始,漪情樓外早就裏三層外三層擠滿了人,當真是一絲風都流動不得,更有甚者不惜重金租下對麵醉仙樓的包廂隻為在最近高處目睹佳人風采。
“人真多啊?”不說一半,此刻樓外至少有鳳城三分之一的人流。花瑤不禁嘖嘖讚歎,想這漪情樓的號召力還真強。
幸而她作為參賽選手,有幸能夠在漪情樓雅間觀賞戰況,不用在底下被人當肉包子擠來擠去。
“小姐,您不緊張嗎?”英兒說完便差點沒悔得咬掉舌頭,她這不是憑空給小姐製造壓力嗎。
“緊張就是壓力,壓力便是越挫越勇的動力。”花瑤嘴角噙著自信的笑容,輝光萬頃,就像無所畏懼的女戰神一般。
有水滴“嘀嗒嘀嗒”落入銀盆中的瑩潤之聲,這是用來計時的物件,當最後一滴水滴落,便預示著大賽的正式開始,聽得出來,水滴聲正在逐漸放緩……
差不多了,在正式開始之前再去檢查一下是否有所遺漏與偏差,這也是她前世工作時一向的習慣,謹慎嚴密,她絕不容許關鍵時刻的一點紕漏。
改過妝,花瑤緩步走入更衣室,看著早已穿戴齊整的姑娘們,眼中露出讚許的目光,不得不說樓絕塵的眼光很好,衣服穿在姑娘們身上無比熨帖勻稱,交相輝映,也不知究竟是誰襯托了誰。
掃視整個房內,咦?似乎還缺一位姑娘。
“似乎還缺一個人?”花瑤輕聲詢問旁邊的一位姑娘。
“您是說蘿兒,她吃壞了肚子,稍後就到。”
花瑤點點頭,隻要不延誤大賽時間便好。
“這個……”一位穿著淡粉單肩曳地晚禮服的姑娘正不知如何擺弄胸前的項鏈。
花式繁複層疊猶如藤蔓依枝蜿蜒,古香古韻,卻又不盲目守舊,帶有一絲現今潮流的創新。這算是花瑤最滿意的一件作品了。
她耐心細致走上前結果姑娘手中的項鏈替她戴在脖頸上,末了抬眼對著那姑娘微微一笑。
這一看倒叫那姑娘失了半天神,為何麵前這個麵色普通微黑的女子竟給她一種霞光破雲的震撼美感,那種由內而外散發出的優雅與麗質,就是漪情樓最美的姑娘也無法比擬萬一。
“姑娘們都準備好了嗎?今天不止是我的戰場,亦是你們的戰場,相信自己,你們便是萬人敬仰的眾花之神!”一番鼓舞並未見含多少大道理,卻讓本就內心有些緊張發虛的姑娘們一下子漲紅了小臉,熠熠自信光芒隨著花瑤的話語傾瀉流淌。
隨著樓下緊鑼密鼓以及晴日煙火的升空綻放。
花魁大賽在眾人翹首以盼的熱切目光中拉開了帷幕。
花瑤排在第六位出場,不算靠前也不算靠後,開始她還饒有興致的觀看了競爭者的服裝秀。
樓下熱烈的掌聲如夏日熱浪一波高過一波。
直到第三位參賽者出場,結束,花瑤看了眼蘿兒梳妝桌前擺放齊整的服飾,秀眉漸漸緊皺。
“有請第四位參賽者……”主持人報幕的聲音,伴隨著樓下群眾熱烈的歡呼口哨聲,花瑤卻什麼也聽不進去。
“我出去一下,若比賽之前我趕不回,你們便按早就排好的順序出場。”花瑤交代完畢,也不顧身後疑惑不解的目光,拉開房門急匆匆向外走去。
花瑤先去茅房附近轉了一圈,卻沒發現半個人影,花瑤開始感覺有點不對勁。
恰在此時。
老鴇揮舞著手中的絹帕,滿頭大汗地朝著花瑤跑過來:“九公……九小姐,不好了不好了,不知哪個倒黴催的竟對蘿兒下毒手,此刻正昏迷在床上呢,花魁大賽怕是怕是……”
看到花瑤越來越冷凝的表情,老鴇的後話聲越來越小,加上心虛,生怕被花瑤看出什麼端倪。
誰料隻是一瞬,花瑤便又恢複了淡淡的表情:“我知道了,我再想辦法!”
看著花瑤走遠的身影,那老鴇驚魂甫定地拍了拍胸,還好沒出什麼岔子,隻是她立刻又有些哭笑不得,這主子如此看重九小姐,為何關鍵時刻卻又讓告知九小姐蘿兒出事不能參加比賽,當真是:主子心,海底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