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對打,不是決鬥。

也不知道為什麼,和上官斂玉的那無法對他人表現出的陰鬱相比,冷闕這兩天的心情卻似乎很不錯,他說想和他打也沒有拒絕,即使知道他隻是想找個能發泄的出口。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有這樣一個對手在,也很好。

不需要說過多的話,他可以完全地做他自己。

隻可惜……他卻不知道冷闕對他的行為其實是抱著相當程度的不爽的。

同意他說要和他打的提議是因為認為和他交手,比和教內的人打要好太多,對他自己的武功提升也有幫助,不然以為他真那麼閑才會跟著他到隸城來湊這種無聊的熱鬧?他來就是猜到了也許有機會讓上官主動和他打,結果……兩個晚上,對打時上官斂玉不知道走了多少次神,要不是他沒興趣殺了他,他早就已經死了無數次了!

他開始懷疑,如果那些找麻煩的人來了,這家夥真的能好好應對嗎?那些人即使武功在江湖中不入流,可手段卑鄙,以上官這種嚴重不在狀態的情況,正麵迎擊他還可以應對,如果……他不被暗算才有鬼!

這種懷疑,在上官到隸城的第三天,印證了。

冷闕雙手抱胸,在暗處冷眼旁觀著在青城派大院內對峙的兩夥人,在左側的正是以上官斂玉為首的青城派眾和其他在隸城當中的江湖中人,多半是來湊熱鬧的,而另一側就是……成群結隊來踢場子的……

冷闕嫌惡地撇了撇嘴,隻看了一眼便不想再看那群不入流的家夥。渾身上下都是一股惹人厭惡的氣息,比他這個處在陰暗麵的人更醜陋的嘴臉……雖然他身為火雲教教主,可是在江湖中也沒有做過會讓人恨得咬牙切齒的事情,至少……在那些所謂名門正派裏,還不曾有過。也正是因為這個理由,盡管他和白道對立,上官斂玉碰見他的時候卻也不會想對他趕盡殺絕,說是死敵……他和上官斂玉在他們彼此的認知裏,大概除了必不可免地出於對立的位置上之外,算是互相都不可多得一個對手,從武功上來說。

他做得最肆無忌憚的,也不過是處理一些想在江湖上掀起風浪的邪魔。

邪魔,有他一個就足夠了,不需要別人來和他分一杯羹。即使白道他無法染指,暗的一麵……他可不希望有太多的人阻撓他。

這種人,一旦被他遇到,隻有死路一條。

“真想不到上官盟主居然會親自到隸城來。”

“既然盟主已來,不會像這群人一樣,連個像樣的交代都無法給出來吧?”站在鬧事的人正前方的著灰色長衫的男子大聲喝道。

上官斂玉輕聲笑道:“原本,是該給出個交代,可是……前提是諸位沒有在無理取鬧。盡管我無法確切地說邱嚴是誰害死的,可是……至少我可以斷言,和青城派的人絕無半點關係。”

“上官盟主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是想推脫嗎?”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莫非……盟主知道邱嚴的死因?”那男子眼珠子忽然轉了轉,笑得陰險至極地看著上官斂玉。

上官斂玉莞爾一笑,“難道你們不是因為知道了他的死因才來這裏的嗎?既然如此,何必問我?”

“這……”

“若不是,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們承認了是在無理取鬧,試圖搗亂?”上官斂玉目光犀利,坦率地看著那男子,男子一愣,感覺到越來越明顯的壓迫力,目光逐漸閃爍起來,不敢和他對上眼。

就算不在正常狀態,上官斂玉還是上官斂玉,一般人根本無法敵過他那無聲透露出的氣勢。

“上官盟主這麼說,也就是沒的交代,談不下去咯?”

“談?難道你們認為這種事情,還有談的餘地?”

“明明就是故意來找茬的,還說什麼談啊!”青城派的人在後麵不斷叫囂著。

“你說什麼!你們害死了人還有理了嗎!”

“你有什麼證據說人是我們害死的……”

“既然沒什麼好說的,就休怪我們不客氣了,上官盟主。”男子拔出腰間的佩劍,直指上官的鼻尖。

“悉隨尊便。”他現在也實在沒有多餘的耐性和他們周旋,他倒是寧願他們快點動手,快點結束這種鬧劇。

話音剛落,雙方就不可阻止地打了起來。

青城派的人的實力在江湖中充其量也不過隻能說是平平,麵對靠人數占據著優勢的家夥是討不到半點好處。青城派的掌門倒是勉強還能替他們門派的人擋著些,至於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