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下馬車,門口的幾個家丁便迎了上來,各個一臉欣喜的樣子,看的鳳若謹立刻蹙起了柳眉。
幾乎是第一時間她便肯定,果真是鳳繁對下麵的人說了什麼。因為這些人表麵上隨便對她笑臉相迎,好像有多歡迎她回家,可那笑容,怎麼看都過於僵硬了一點。
最重要的一點,站在她身旁的小憐的臉色就不對勁,看見這些家丁迎過來,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見了鬼一般。
就算鳳繁給她那麼一丁點的麵子想讓她回趟‘家’回的舒服一點,這反應……也有點過火了。
“鳳繁呢。”
“大少爺在書房,正在處理老爺忌日需要做的一些工作。”
“大少爺說,如果小姐來了,讓小姐直接去找他。”
“行了,你們忙你們的去吧。”鳳若謹擺擺手,也不願多為難這些人。既然他們不願見到她,她還是快點進去比較好。比起麵對她這個討人厭的小姐,也許他們更喜歡繼續他們的看門工作。
這鳳家大小姐當真是白費了這麼一副容貌,有這樣的漂亮臉蛋,居然連自家下人見了都需要鳳繁刻意囑咐才能見到如此虛假的歡迎之語。也不知道這些人心裏有多討厭這個忌日的到來……
“小憐,走,去書房。”
“是,小姐。”小憐也是個聰明的丫頭,知道自家小姐之前撞壞了腦袋,大概是忘了書房的位置才會特意對她這樣說。
小姐撞到頭的事兒大少爺那邊也吩咐說不要亂說話,除了作為貼身丫鬟的她和當時給診斷的大夫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這件事。
也正因為有這樣地事情作為契機,鳳若謹才剛剛好地提出了要搬出去住。
踏進大門,比她那裏大上數倍的大庭院裏,忙忙碌碌的來回走過數不清的丫鬟和家丁,左右麵積甚大的幾棟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獨棟房屋的前麵,也有不少人在那裏掛著一些白布條。這裏的人似乎都有這種習慣,不隻是人剛去世的時候,每年的忌日裏除了祭拜之外,家中也都會掛上白布條以示今日是喪日。
進門時門前也掛上了,加上忌日的前後一天一共三天,是概不見客的。
這是鳳家獨有的規定,聽說之前鳳夫人,也就是鳳若謹的母親去世時也是如此。平時這裏很多生意人進進出出,每天都非常忙碌,連著三天不見外客,鳳家名下的生意還是會受些影響的。對鳳家產業起不到作用,可那數目擱在常人那裏,也是一筆驚人的巨額。
院子裏走動的下人們大部分手裏拿著的都是換下來的桌布,床帳,還有些則緊隨著換下來的物件準備換上嶄新的。
看見鳳若謹的都會很用很恭敬的語氣叫一聲‘大小姐’,雖然表情依舊僵硬,介於各自都有要忙的事情,也沒什麼人特別注意她。
越過院子,小憐在前麵帶著路,“小姐,這邊。”
“嗯。”
主宅的房子和她住的地方相比,不管是房屋的大小還是門窗的上漆,甚至是窗紙都不是不再一個級別。房屋外麵的走道也比她那裏寬敞許多,即使四五個人並排站在一起也毫不會顯得擁擠。
繞過前院正中央的大屋,鳳若謹被小憐領著繞到了後麵的中庭。
中庭成正四方形,四周被四棟幾乎相同的房子環繞起來,正中央有一顆碩大的桃樹樹佇立著。和前院比起來,中庭這邊明顯安靜了許多,走動的人也很少,一路走到右邊最裏側的房間,隻看見過兩個似乎是在整理書籍的懷抱著一捆書的家丁。
“小姐你忘了?那些是老爺書房裏的書。”小憐細心地解釋道:“老爺生前很愛書,所以少爺時不時地為了防止書房裏的書被潮氣沾濕,會拿出來放到向陽處曬一曬的。”
之前鳳繁也說過,書香齋是鳳老爺隨興趣開的店,看來所言非虛。
“以前大少爺吩咐過在中庭裏不得喧嘩,加上老爺一直以來也喜靜,少爺和老爺的房間都是在中庭,這裏是整個主宅裏最安靜的地方。”
“後院呢?”趁著沒什麼人,鳳若謹索性一次性問出想知道的。
小憐指著左邊的走道說道:“從那裏可以直通向後院,廚房,柴房,洗衣房,還有下人們的房間都在那後麵。中庭裏除了劉管家之外,隻有幾個伺候少爺起居的丫鬟,平時除非少爺叫人,不然中庭裏幾乎沒什麼人的。”
“小姐還記得你自己的房間在哪裏嗎?”經過一個房間時,小憐指著房門笑著說:“就是這裏,小姐要不要進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