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累得攤在軟榻上,比起身體的疲勞,對月雲邪的擔心讓她無法安下心來休息。好在,現在吃了無痕給他的特質的藥,已經睡下來。
鳳繁給她倒了杯茶,順便拿出手帕讓她擦汗。
“怎樣?這場熱鬧看得還滿意嗎?”
“刺激的讓我以為會少活二十年。”鳳若謹疲憊地說道:“倒是你,我是真沒想到會來。”
“本來我是不打算來的,但是收到消息說丹魔那邊的動靜有點奇怪,所以……猜測他可能也想來。他和月雲邪之間的糾葛那麼複雜,萬一他出現後月雲邪一失常,就不太好辦了。”
“你猜的倒是挺準的,雲邪今天……確實有點反常。”
不但失去了冷靜,還那麼勉強自己……鳳若謹一想起剛才月雲邪那蒼白的臉色就心有餘悸,那樣子如果不是知道隻是耗損了太多真氣,累壞了,她真以為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呢。
“不管怎樣,這樣武林大會也算結束了吧?”蘇瑾瑜鬆了一口氣地說道。
這種地方,果然不適合他來,今天真的是嚇得差點沒了半條命,直到現在想起丹魔當時的樣子,都渾身發顫。
“盟主還是上官,和三年前也沒什麼區別。”無痕說道。
“但接下來還有慕容奉天的事情要處理,慕容城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始末,還不知道會怎麼做。”
人都已經死了,還能怎麼做?慕容奉天做的事情,要告訴武林同道嗎?上官會讓慕容奉天在死後還要被人說三道四,名聲掃地嗎?恐怕……
“等有了結果,上官應該會告訴我們吧。”鳳若謹說道。
不過,在沒有等到上官的消息之前,無痕倒是和他們說了一件事。
他們住在聽風客棧的第二天,無痕無意中發現了火雲教的人,順嘴也問了一下冷闕的傷勢。不過火雲教的人不知道無痕究竟是敵是友,根本閉口不提冷闕的事情,所以無痕又順手給那個教眾塞了一些藥,並讓他給冷闕傳話說,是詭醫給的藥,要用要扔,隨他喜歡就是。
“你做那麼多餘的事做什麼?那點傷,冷闕還不至於會死吧?”蘇瑾瑜不理解地問無痕。
無痕隻是想了想那天不小心看見的,鳳若謹看見冷闕受傷時的模樣,聳肩道:“他那傷說重不重,但是說輕也不輕,沒有我的藥,至少要養上一個月,有了我的藥,保證他半月內痊愈。他不是說還要和上官打?那不是早點康複更好?我還想在看看他們免費給我看戲呢。”
“就為了這個?”蘇瑾瑜不相信地盯著無痕看,總覺得他的話裏真實成分有待考證。
“不然你以為?”無痕麵不改色地反問他。
無痕和蘇瑾瑜拌嘴時,有意無意地看了鳳若謹一眼,但她隻是專心地給還在睡的月雲邪擦著汗,像沒聽見他們的話。
那之後又過了三天,上官那邊終於有了些消息。
上官派人送信過來,簡單說了一下他們離開後的一些事情的處理手段。
月雲邪休息了三天後身體已經調息回來,又像個沒事人一樣活蹦亂跳,笑容滿麵。上官的信送過來後也很積極地躲過去讀了起來。
“嗯……果然慕容奉天的事情要低調處理啊。”
上官在信上說,對慕容奉天派人殺自己的事情,經過兩家協商,已經打算淡化,不再將事情搞得更加複雜。事實上,那天武林同道們可能隱約也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心裏有個數也就是了,沒必要……在慕容奉天死後還做那麼多事情。
對慕容奉天的變化,從字裏行間可以看得出,上官似乎也覺得有些不是滋味。畢竟,影響慕容的還是他,他確實沒有想到自己會影響慕容那麼深。
當然,由於慕容奉天的事情,和慕容墨香之間的婚事也告吹了,是慕容城主動提出來的。自己的兒子那麼針對上官,他又有何顏麵厚著臉皮把女兒嫁給他,隻差沒有親自到上官家給上官謝罪了。
“看他寫的,看來婚事取消他心裏也鬆了一口氣啊。”月雲邪事不關己地大笑道。
“當然了。他也說過一直隻是當慕容墨香是妹妹,和妹妹怎麼成親。”
“的確……”鳳若謹喃喃道。
和妹妹,怎麼成親。
“……”鳳繁神色平靜地喝著茶,什麼話都沒說。
“他說整理上官家這次被弄毀的房屋,還有慕容家的喪事也要幫忙,還要過陣子才能回鳳城,讓我們先走。”月雲邪把最後幾行字看完,隨手把信放在桌子上。
“他怎麼著也要再忙上小半個月吧?”
“小謹兒,我們怎麼辦?立刻回去,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