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想把那裏買下來，但是後來才聽說那裏是官家的地，可那裏的老板卻不是朝廷的人，所以才想來詢問，會不會是有什麼人未經允許開了錢莊。”
“未經允許？不可能吧。”範辛嘟囔道。
鳳若謹無言。他是戶部侍郎，姬城裏的地的狀況，難道還不清楚？
“這些事情向來都是劉郎中替我處理，鳳老板若想知道，改日去問過劉郎中應該就能得到滿意的答案了。”
“劉郎中？”
郎中，是歸侍郎管的，是他的部下吧？鳳若謹越發覺得這個範辛很酒囊飯袋。
他是郎中的頂頭上司，郎中會知道的事情，他這個侍郎居然不清楚！這是當的什麼糊塗官？這整個就是一個隻會下半身思考的草包嘛……
鳳若謹心裏升騰起一股怒火。
“大人。劉郎中來了。”門口，老仆人稟報道。
範辛眼前一亮，指著老仆對鳳若謹說道：“瞧，這來的正是時候，你們不是要問他事情嘛。老張，趕緊讓劉郎中到這裏來。”
鳳若謹和鳳繁麵麵相覷，也算是少有安慰，至少今天不至於白白浪費時間。
這個範辛被鳳若謹的美貌迷住，如無意外，隻要他們問的問題不要太刁鑽敏感，有範辛在，他們應該能從那個劉郎中的口中得到些有用的消息。
劉郎中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走進廳內看見鳳若謹和鳳繁，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由於不知道他們的身份，對他們點了個頭，然後往前走了幾步，給範辛中規中矩地行禮。
“給大人請安。”
“劉郎中，這二位是鳳家的老板和他妹妹，鳳若謹鳳小姐。”範辛興致勃勃地介紹道。
說道鳳若謹時眼睛裏再次露出幾乎稱得上猥（一）褻的笑容。
“你來的時機剛剛好，鳳老板正好有事要問你。”
“鳳老板？莫非就是洛國鳳家的鳳繁鳳老板？”劉郎中訝異地問道。
雖說劉郎中是官，也知道鳳家在洛國的影響力以及和皇族有些關係的傳聞，所以語氣還算謹慎小心。
“正是。”
總算來了個還算能溝通的人，鳳繁的臉色才稍顯緩和。
“劉郎中先坐。”鳳繁比了個請的姿勢。
太操之過急隻會起反效果，鳳繁並不著急詢問。
劉郎中看了範辛一眼，後者催促他趕緊坐下來，他站的位置剛好遮住了鳳若謹的身影，在範辛看來，站著礙眼得很。
劉郎中坐到鳳繁對麵的位置，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試探地問鳳繁道：“鳳老板是生意人，劉某是官，就不知道……劉某有什麼能幫得到鳳老板的？”
劉郎中眼神很坦蕩，即使聽見他鳳家的名字，眼神也不曾閃爍。
這就奇怪了。
如果他知道緋雪錢莊的幕後之人，他的出現，多少應該會讓劉郎中有所動搖吧？能這麼幹脆地問出這樣的問題，有點奇怪。
“劉郎中可知道緋雪錢莊？”鳳繁問他。
“自然知道。”劉郎中答得肯定。
有戲！
“據我所知，緋雪錢莊所在的那塊地皮，應該是官家的地吧？”
“是。”劉郎中答道。
“可是那錢莊的老板，我也詢問過那附近的人，似乎並不是朝廷的人，那麼……何以可以用官家的地皮開錢莊？我想，這個隻有身為戶部官員的大人們，才知道吧？如果可以，我本也打算買下那塊地開店的……”
“怎麼會不是朝廷的人，緋雪錢莊內存放的大多都是朝廷裏準備分發到各地去的軍餉或是些救濟銀，若不是朝廷的錢莊，如何輕易放到那裏去。”劉郎中脫口說道。
可剛說出口，又緊忙捂住嘴。
這些話，對隻是生意人，又是外國人的鳳繁說出來，似乎不太妙。劉郎中觀察了一下範辛的表情，好在範辛隻是一直盯著鳳若謹看，沒有發火。
“那麼劉郎中……”鳳繁感覺到身邊的人臉色越發難看，也不再多說廢話，直截了當地問道：“那老板是怎麼回事？我可以肯定，那人絕對不是朝廷官員，附近的店家也都說那人隻是個普通的生意人，和官府沒有來往。”
“沒來往？不可能啊……”劉郎中似乎也聽出了古怪之處，嘟囔道：“那裏明明是陳總管親自從我這裏要過去的地，怎麼會無端落入普通商人手裏。”
親自要過去的？陳總管？這回，總算是出來點有用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