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墨指著鳳若謹手裏吊墜說道:“這個吊墜你一直隨身帶著,可是……當它被留下來,主人卻不見了的時候,你知道我當時有多心慌嗎!你知道我有多絕望嗎!”

“緋雪……”鳳若謹震驚。

“現在好不容易絕處逢生,老天爺給了我重生的機會讓我重新遇見你,你告訴我,叫我怎麼放棄!現在你告訴我,你不愛我?難道讓我再死一次嗎!”藍墨一臉痛苦。

“你,在說什麼……”鳳若謹忽然覺得心有些慌。

藍墨的話語裏,似乎隱藏著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

什麼叫重生?什麼叫再死一次?

“喝……”倒抽了一口氣,鳳若謹慌張地拉住藍墨的胳膊問道:“你是怎麼來到這裏的!”

“……”藍墨苦笑了一下,捧住鳳若謹的臉頰沒有說話。

可正是這一個動作,卻讓鳳若謹,還有離得近的鳳繁都震驚了。

鳳若謹拉下藍墨的手,顫抖著把他的衣袖拉開,手腕上那猙獰的傷口頓時出現在了她和眾人的麵前。

“你,你這個瘋子……”

眼淚再次無預警地掉了下來,鳳若謹慌張地竄入了藍墨的懷裏,一隻手死握著他的傷口,另一隻手卻揪著自己的胸口。

心髒猛烈地收縮,她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痛楚。

“瘋子,你這個瘋子!”鳳若謹哆嗦著說著,眼淚掉得更凶。

他,那個自尊心強,自信,驕傲的藍緋雪,居然為了她,居然……自殺!

“我是瘋了,因為你鳳若謹,我早就瘋了。”藍墨把她手裏的吊墜拿到手裏,細心地為她戴上,嘴角的笑容也無藥可救地哀痛。

“就算瘋了,我也不想再眼睜睜看著你從我身邊逃開了。你到底答應還是不答應?如果不答應,隻要你一句話,我立刻就走。”

“走!”鳳若謹怔了一下。

立刻就走?他能走哪兒去?他是從哪裏來?又是怎麼來的?

“不,不要走!我不許!”鳳若謹瘋狂地大叫,生怕他會做出讓自己無法阻攔的事來,死命地環著他的脖頸,不停地重複著一句話。

“不許走!我不允許走!不許!你聽到了沒有!絕對不許!”

“小謹……”藍墨欣慰地回抱住她。

“好,隻要你不趕我,我絕對不走!”

“你要是趕走,我也跟著你走!”鳳若謹威脅。

他們可以來到這裏,是巧合還是天意,沒人知道,更無法預測,是不是真的再死一次,就可以回到原來地地方。

藍墨哪裏敢讓她冒這個險,光一次就已經讓他的心髒無法負荷了。

“我們的擔心,似乎很多餘?”無痕冷眼看著鳳若謹和藍墨那親昵的模樣,還有鳳若謹從不曾在他們麵前展露的一麵,心裏覺得有點酸。

“她沒事就好了吧。”上官沉吟道,目光卻沒有離開那相擁的兩個人。

隻有鳳繁和冷闕一直默不作聲。

太多的震驚讓他們無所適從,尤其是鳳繁。鳳若謹和藍墨的言行,太令人懷疑,鳳若謹什麼時候會的水,又是什麼時候認識的藍墨?她以前就算來藍國玩過,也還沒有到過姬城。而藍王爺也幾乎可以說是一直待在姬城裏,他們根本不可能有所交集。

可鳳若謹這個態度,分明和對月雲邪,不……也許比對月雲邪更加強烈。

這麼說,之前藍墨之所以會對他說那些話,是因為剛才他說的那些?為了不讓他們,和她在一起?

有什麼必要,對他也這樣?他,隻是鳳若謹的兄長,其他……什麼都不是,應該,隻是兄長……

藍墨吩咐陳總管讓侍衛們都散了,牽著鳳若謹就要進屋給她的手上藥。

鳳若謹離開前對上官等人說道:“我暫時留在這裏,你們先回去吧。”

無痕趁著藍墨還沒把鳳若謹帶走,從懷裏掏出兩瓶藥扔給他。

“白瓶是去傷疤的藥,藍色的是外傷藥。”

藍墨知道無痕醫術了得,也沒有拒絕。

“你們說,如果月雲邪知道了這件事,會有什麼反應?”無痕哼道。

其他三人一陣默默。

讓那個把鳳若謹看得比什麼都重的月雲邪知道,她還有這麼一個重要的人在,那還不得翻了天?

“先回去吧。”

“你先坐一下,我去弄點酒來給你消毒。剛才你跳進水池裏,傷口沾了水很容易感染的。”

“你也不想想,我是因為誰跳進水裏去的?”

“那又是誰,不承認對我的感情的?”

“……”鳳若謹不太自在地別過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