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婉“撲哧”就笑了“不會……他若是真的為這點小事兒就生氣了,那咱們就跟他退親!”
“啊……那天晚上……他還說他娘張羅著這幾天讓媒人來納吉、納征,還說要過兩個月就成親……”
鄭婉聞言笑了笑,若是頭些日子,她聽見這話就會反對鄭秀這麼早成親,可是這幾天她稍微打聽了一下,這才知道在大宋朝,十五歲的女孩就做了娘的比比皆是,而十七歲的她,已經是老姑娘了!那周庭槐也十七歲了,所以人家商量著要盡早成親也情有可原,鄭婉也不好說什麼。她隻笑道:“二妹,你若是成親,這三十畝地給你十畝做嫁妝。”
“啊?真的嗎姐姐?十畝地的嫁妝?這也太多了。”
鄭婉聽了嗬嗬笑“那當然!姐姐還跟你撒謊不成?便是那七十貫錢,也給你二十貫,你自己想買什麼自己準備去,剩下的是我和二弟的,我還要做生意用……”
“姐……”鄭秀淚眼汪汪的,姐姐居然給她這麼多,便是中戶人家嫁女兒,也不可能有這麼多嫁妝的。
鄭婉看見妹妹激動地哭得稀裏嘩啦,不由得氣道:“真沒出息,趕緊把眼淚擦幹,讓人看見了,還以為我這個姐姐欺負了你呢!”
一句話說得鄭秀破涕為笑,她趕緊一邊拿出手帕擦幹了眼淚,一邊說道:“姐,我不要二十貫,給我五貫置辦嫁妝就行,其餘的十五貫就給姐姐做生意,以後賺了錢算我的兩成股份就行……嘻嘻,我對姐姐有信心,你做生意肯定也能賺大錢的。”
鄭婉笑道:“兩成少了些,算你三成吧!不過那個小五哥,當然得歸我指揮。”
“行行!”鄭秀當即答應了,一副當家做主的模樣,鄭婉看著妹妹不由得一個勁兒的笑,這丫頭臉皮越來越厚了,跟周庭槐還沒成親呢,就敢替人家做主了。
姊妹倆跟著李叔回到李家,周庭槐的毛驢車正停在李家門口,車上已經有了一頭被綁的結結實實的肥豬,正一個勁兒的亂叫,周庭槐站在院子裏同李媽說話,看見鄭婉和鄭秀回來了,他便張羅著要走,回城還有好長一段路,晚了城門就關了,進不了城就麻煩了。
可是李媽已經宰了一隻雞,正要燉了給鄭家姊妹打牙祭,此刻一聽二人要走,知道鄭家還有一個小哥兒在家,沒人照料不行,便也不強留她們,隻把那收拾好了的白條雞用繩子栓了,提著放到了驢車上,接著又拿出一匹李媽親手織成的家織布來,說什麼也要給姊妹二人帶著,她知道李家現在不差錢了,穿得起綾羅綢緞,但是這家織布用來做褻衣褻褲穿著最舒服。
鄭婉聽李媽這麼說,便也不再推辭,幸好姊妹二人來的時候把李家夫婦當成了長輩,沒空著手來,買了不少東西不說,裏麵還夾帶了一貫錢,要不然還真不好意思要這些東西,不過鄭婉還存了一個心思,她看著李家那一窩狗崽,有些不好意思,但是還是張嘴問道:“李叔,你家那狗崽,能不能送給我一隻?我想養大了留著看家護院。”
李叔一愣,隨即笑道:“行啊,這不是什麼大事兒,我家的狗這次產了四個崽,大姐兒拿回去兩隻吧,免得養不活……”
鄭婉連連點頭,小狗崽還太小,剛能睜開眼睛,的確不好養,雖然她有把握養活,但是考慮到以後還要開鋪子,兩個狗崽並不多,鄭婉便同意了,小狗崽毛絨絨的甚是可愛,毛的顏色居然有些發紅,鄭婉雖然有些驚訝,卻也沒有多問,隻當它是普通的中華田園犬。
鄭秀歡喜的抱著兩個小狗崽坐在了周庭槐的身邊,旁邊放著一匹布和白條雞,車板上是一頭大肥豬直哼哼,鄭婉沒地方坐,隻得坐在車後稍。
周庭槐看見鄭秀對他依然巧笑嫣然,跟原先沒有什麼兩樣,便把先前的擔心都拋到了腦後,他琢磨著回家趕緊讓娘找媒婆,也好跟鄭家商量著納吉、納征的事兒,可不能再耽擱了……
驢車徐徐前行,沒走多久就碰上一隊騎著高頭大馬的人,為首的那個男子二十六七歲的年紀,身穿黑色鑲金邊的鬥篷,頭發由一個金環束起在頭頂,垂落的黑發散落肩頭,在春風中輕舞飛揚,身後的人都穿著黑色的家丁服。
那男人的這幅打扮,在大宋朝還真沒見到過,他一見到鄭婉一行人,便勒住了馬韁繩策馬而立,目光在幾個人身上掃了一眼,便灼灼地看向鄭婉,那眼神有些肆無忌憚,鄭婉心中暗惱,這人是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