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場麵火暴起來,江瀾手腳並用盯著一個少年打,其他三個見此便放棄兩個乞丐轉而圍攻江瀾,雙拳難敵四手,江瀾幾息之後便被打倒,打在乞丐身上的拳腳全部轉移到江瀾身上,江瀾隻能在地上打滾躲避。
如狂風暴雨的拳腳把江瀾單薄的身體打得混身皆傷,咒罵當中還帶著幾口唾液,不久江瀾也成了乞丐模樣。
當四個少年都打累之後,四人才一邊咒罵著離開,一老一少兩個乞丐連忙上前,扶起已經走不動的江瀾離開。
來到城南的一座破敗的屋子,江瀾躺在地上,看著頭上屋頂的破洞投下幾縷陽光,此時如乞丐般落魄卻突然笑了起來,一邊開懷大笑卻一邊忍不住流淚,不知是感傷自己還是感傷兩個乞丐,笑得如此傷心,哭得如此盡興。突然屋裏從遠而近一個悠遠的聲音出現耳邊:
“孩子,累了就睡吧…。”
慢慢,江瀾在笑哭之中熟睡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江瀾隻覺做了一個漫長的夢,似乎重新經曆了一次自己走過的十四年人生,連一些已經忘記的情景都在夢裏重新呈現,直到最後夢到自己在一間破屋子裏又哭又笑的時候,江瀾才漸漸醒來。
一種前所未有的清晰感在江瀾心頭浮現,甚至到現在江瀾才知道自己被養父養母收留前的經曆是怎樣的,殺害養父養母的仇人的嘴臉亦變得更加深刻,自己一路走來的點點滴滴有如昨日一般清晰。
當江瀾從這種奇妙的狀態中轉醒過來時才意識到自己在睡著之前似乎有一個聲音出現在身邊。連忙站起看向四周,隻見依然是空空如也的破屋四牆,什麼人也沒有,但同時江瀾發現了自己身體上的變化,此時的自己竟已恢複如初,不再帶傷,隻是衣服上的血跡仍在,一夢醒來竟已痊愈。
不久,在街上遇到的一老一少兩個乞丐回來,看到江瀾蹲在地上找什麼的樣子,年齡隻有七八歲的小乞丐走過來好奇問道:
“哥哥你在找什麼?小新幫你找。”
“不用,哦,你們回來了?不用幫,哥哥沒找什麼。你們可知我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江瀾疑惑道。
“方爺爺治好的,方爺爺每次都會治好我們帶回來的人。”小乞丐小新搶先道。
“方爺爺?那他人呢?”原來真的有人出現過,江瀾忍不住問道。
“方爺爺說要去取點東西,讓你一定要留在這兒等他。”小新撓頭道。
“江瀾是吧?師傅很快就回來,等一下你就知道了。”那位老乞丐走上前慈愛的摸摸小新的頭,然後微笑道。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江瀾吃驚不已。
老乞丐微笑一下,不再言語,示意江瀾等一下便知。
天色轉暗,餘暉從牆上的大洞斜斜照進來,空氣中的塵埃在光束裏翻飛不停,正當江瀾陪著小新在不知不覺中發起呆來,屋門外突然出現一位滿頭銀發的老人,小新立刻便發現了,歡快道:
“方爺爺回來了,我們都在等你呢。”
江瀾突然轉醒來過,同時產生一種本能的警惕,自從進入洪都城後,自己就被什麼影響著做了些與平時大相徑庭的行為。首先不作思考就動手去幫這兩個乞丐,然後在夢中重曆了人生,而且醒來後身上的傷都已痊愈,隨後老乞丐竟會知道自己的名字,自己有很多疑問卻不僅沒追問下去,甚至還發起了呆。直到這個方爺爺回來,自己才突然恢複正常的思考。江瀾不禁擦了一下額頭的冷汗,首次發現自己似乎被什麼影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