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相前腳剛走,後腳兒錢太師就入了宮了。兩個人差點打了個照麵。
錢太師知道自己入宮定然是為了公主選婿的事。果然,皇上見了他,就問:“錢愛卿,此事去白馬提親,不知找誰去呢?”
錢太師就笑:“皇上,臣是想去的。但臣近日感了恙,有心而無力。”這樣遠的路,錢太師養尊處優慣了,自然不想去。而且他謀害過崔謙益,自然不想去。
皇上就道:“那……依你之見,派人去好呢?此人應當是個妥當穩重的人,提親之事,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錢太師一聽,小眼睛就轉了轉,一笑而道:“皇上,這朝廷上下最妥當的人莫過於王相了。皇上您想,皇上可是崔謙益的學生,二人感情一向很好。這若是讓王相去,提親一事隻會更順利。就算催錢有有三分不願意,但看在王相的麵子上,也會答應。”
此言一出,果然皇上就很高興。“好……果然好……朕怎麼未想到呢?剛才,王相還來過宮裏……”
“皇上,您是說王相剛才來過?”
“不錯。似乎王相反對公主嫁給崔謙益。”
“皇上,您不要聽王相瞎說。我明白他,他不過就是見昔日的學生成了王爺,地位比他高,這要見了崔謙益他還得跪下,再不能拿過去老師的強調,心裏不平而已。”
皇上被錢太師的話打動了,想了想,也覺得言之有理。是呀,以前王相是老師,崔謙益是學生。現在他們換了身份,王相心裏不平那是理所當然的。皇帝就道:“這個王相,肚子裏想的是這個,可嘴上說出來的卻是另一個!果然是宰相肚裏能拐十八彎呀!”皇帝倒是悠悠歎息起來了。
錢太師被皇帝的話逗樂了,想笑又不敢笑。如今皇上像變了個人似的,每天上朝,風雨無阻。弄得他想偷懶也不行。這些時日,錢太師著實也累。但因為自己的舊部被皇上收拾了不少,錢太師也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期待能將這個難關過了,再獲皇上的寵幸,於是就繼續奉承:“皇上,臣這樣說王相,可是沒半點私心!”
“朕知道。”皇帝的心情不錯。
“那……皇上……您就頒下詔書,擇日命王相上路去白馬!”錢太師得意洋洋。
回到家,他將此事告訴了柳芙蓉,柳芙蓉並不高興,聽了反而搖頭:“這樣不好。”
“哪裏不好?”
“如果公主真的嫁給了崔謙益。那咱們那個傻弟弟就會更覺得自己有指望了。何苦來呢?或許他巴不得這樣呢!”
錢太師上了點年紀,有些懼內。“我是存心要讓王相不快活。你放心,石然也未必能娶上錦春!”
“那也不一定!若果真崔謙益看來利益的份上,答應了皇上。畢竟公主是公主,真正的金枝玉葉!那錦春一傷心,或許真的願意了呢?”
“芙蓉,你這麼個聰明人,這樣的事竟來問我?若錦春真的嫁進了你們柳家,以你的手段,還怕對付不了一個錦春?”
柳芙蓉聽了,還是不高興,她扭著腰肢,吩咐丫鬟將窗戶關上。“我怎麼了?我哪裏有什麼手段?我不過一心一意替你著想?如今,滿府裏上下的人都恨我,大夫人也是如此。隻是……我的苦有誰知道?操持這樣一個大家庭,每日裏我都忙得和什麼似的!”
“芙蓉,你的苦,我知道。等大夫人一死,我就將你扶正……”
話說王相回到家裏,果然心事重重。錦春見王相愁眉緊鎖的,就上前關心地問:“爹爹,你怎麼了?”
王相就歎:“爹爹沒什麼,爹爹隻是累了。”
錦春就給王相沏茶。王相看著女兒,心裏隻想隱瞞:“錦春啊,沒事的時候,你就和香兒上街逛逛。”
“爹爹,女兒知道。”
過了一會,王相就和錦春吃飯。吃飯的時候,王相一直心不在焉的。用過飯,錦春要買一些香料,就和香兒上了街了。
王相就在庭院裏來去徘徊。他的預感很不好,總覺得還會有什麼事。
果然,剛喝了一盞茶,就聽見門前有喝道聲,管家過來稟報,說是宮裏的太監來了。王相聽了,趕緊上前迎接。這奉旨的公公王相是認識的,見了彼此還打了一聲招呼。王相招呼公公喝茶。這公公就笑“不必了,灑家送完了聖旨就走。不過,王大人即刻又要跑一趟了。”
王相就跪下接旨意。果然和他猜的不錯,皇上要命他去一趟白馬,傳達皇上的意思。而且,此次出訪,隻許成功,不許失敗。王相就覺得心有千斤重,一邊是皇恩,一邊要顧及錦春。王相送走了傳旨的太監,冷靜想了想,此事想隱瞞也不一定能瞞得住,不如等錦春回來,告訴錦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