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差別。之前看到那些都是白衣,不論男女清一色的貌美少年少女。多少是經過審美挑選的。而眼前這些死屍,麵目各異,平凡醜陋,不過隨隨便便的屍體而已。
那些死屍無知無覺的一步步逼近。軒轅澈臨陣以待。琴歌則皺了皺眉。倒是血色一如既往的冰山,麵不改色的站在後皇身後不遠處。
上官七七故作驚訝,“呀,皇叔,這些人可沒你做那些好看……”
後皇攬著她的腰,在她脖子上蹭,“娘子,我好怕……”
上官七七肩上的小毛球舔了舔爪子,好似很不屑他們的樣子,而後突然一躍,急如閃電般飛到一個黑衣人身上,一口咬下。那人都沒掙紮就倒了地。與此同時,身上血肉瞬間衰枯腐化開來。
這,實在太惡心了。見小毛球得意洋洋的顯擺著翹了翹尾巴,上官七七吞了吞口水,“小毛球,亂吃東西,要壞肚子的……”
就是這一動,其餘那些黑衣僵屍像是受了刺激般,都嗤嗤搖晃起來。更是加快了速度。“不過這種程度的屍傀而已,未免囂張了點。”後皇彈出一顆珠子,那珠子在半空中爆裂,瞬間馥鬱香氣彌漫開來,浸肌透骨。不過轉眼間,那些黑衣屍傀就像被小毛球咬了那般,迅速枯腐。
一時惡臭難擋,上官七七實在受不了,把臉埋在後皇懷裏,狠狠吸了幾口他身上的魅人幽香。“走吧,走吧……真要命啊……”
上官七七一行人離開後,就在出現屍傀的地方一個獨臂美豔少女走了出來。正是百夷族的阿依娜。
這屍傀的製作並不簡單,如此輕易的被人盡數毀了,阿依娜恨得牙癢癢的。明明是後皇出的手,她卻恨起上官七七起來。泄憤似的一掌擊出,旁邊的參天古樹應聲而斷。
卻在看見樹後那戴著黑紗鬥笠的人影時臉上閃過驚慌。“師父……徒弟無能……”
那人被黑紗遮住臉,看不清麵容,看身形不過半大孩子樣。“這結果在為師的預料之中。”聲音陰霾冷寒。
預料之中?雖心有不甘,還是恭敬。“師父,南陵王的確精通馭屍之術。”這一點,她當初還在南陵王府時就知道了。當時她用吸血蛭吸幹了一個婢女的血,故意讓上官七七知道。便是用來試南陵王的。
“沒有人比為師更了解他的能力了。”
既然知道為何讓她的屍傀白白送來給人毀!“師父,你為何……”阿依娜的怒氣在看見那人紫葡萄般鬼魅的眼睛時頓住。一種芒刺在背的感覺襲來。
那人卻笑了起來,眼波盈盈,詭譎自負。“為師讓你攔截他們,不過想要後皇知道,我隨時隨地都在他身邊。”
阿依娜是怕他的。這個師父和她追從的主上不同。主上雖深沉,到底不會莫名殺人,眼前這個人卻會。
“怎麼,你心裏怪師父?”
“徒弟不敢。”
“不敢就好。你要記住,我不過機緣巧合之下教了你些皮毛本事,你要去做什麼,我沒興趣。可若你背叛我,就是你的死期!”
阿依娜惶恐的跪下,“徒弟不敢!”
“好了,你走吧。有事為師自然會在傳你。”
阿依娜離開後,那人把遮住臉的黑紗撩起來,露出那張柔媚得無法形容的心形小臉,不是夭夭是誰?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等夭夭也離開後。幽暗的樹影中,又走出兩個人來。前麵的人雖隻是極其普通的容顏,那雙眼睛卻是黑如暗夜。深如寒潭。
葉孤城輕輕一歎,“七七,好久不見。”
他身後的貼身侍衛不解,“主上,我們要追上去麼?”
“不用。自會相聚的。你給阿依娜捎個信兒,讓她把準備好的船送給南陵王。”
“主上,屬下怕阿依娜有異心。剛剛那人……”
“照我說的話做。”異心麼?本就是利益聯係。百夷族地處日月皇朝最南端,雖封閉閉塞,依舊逃脫不了被人殘害歧視的命運。他許給百夷族一個希望,條件就是他們的巫蠱力量為他所用。百夷族族長也不是省油的燈,野心遠不止本族安寧興旺。而是臥薪嚐膽,有朝一日席卷整個日月皇朝,恣意報複!但,這些,僅靠一個百夷族是不行的,必須借組外力。便把自己的親生女兒阿依娜送他差使,以表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