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就要問你自己了。”
一片寒意湧在慕容容心頭,她是什麼?
從頭到尾,她什麼都不是。
她怔怔地望著麵前的男人,“你呢,你當我是什麼?”
“你覺得,我應該當你是什麼?”胤載眸子裏是見不到底的深沉,對麵前的女人湧起了深深的無力感。
慕容容神不守舍地坐在床上,失魂落魄的。
一直以來,她當自己是他的妻子。他口口聲聲的老婆,也讓她產生夫妻的錯覺。
這一切,成了浮光掠影。
到頭來,她什麼也不是。
“又胡思亂想了?”胤載想拉她過來,慕容容卻一個機伶,躲得遠遠的。
“你不要碰我,你走!”
他沒當她是他的妻子,怎麼還能要這樣對她。
每次都這樣,每每在她覺得愛上他的時候,他總要殘忍地告訴她所有的一切都是虛幻,殘忍地將她從天堂拉下地獄。
帶她上天堂的是他,把她打入地獄的,也是他。
他真懂得傷她。
總能將她傷得體無完膚。
胤載揉著發疼的腦門,試圖向她解釋些什麼,“其實,對我來說,娶誰都不重要……”
慕容容心裏拔涼拔涼的,娶誰都不重要,娶歐陽夕雨,或者雅典娜,他也一樣,也是會那樣寵著愛著嗎?
或者說,他寵著愛著的人,不定是誰,隻要是他老婆的那個人,就行嗎?
一想著他會對自己那樣去歐陽夕雨或者雅典娜,慕容容心口就是一片的刺痛。“我知道了,你走吧……”
胤載有些聽不懂,她知道了,還叫他走?她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胤載腦袋裏也是一片糊塗,要是之前有人告訴過他感情是這樣讓他傷神,他定然躲閃得遠遠的。
“你過來。”胤載向慕容容抓來,他們必須好好地談一談。
慕容容又向一邊閃,她哀求他“不要這樣下去了,好嗎?你有沒有替我想過,如果我懷孕了,怎麼辦?我們的孩子怎麼辦?”
胤載理所當然說“懷孕了自然是生下來。”
生下來,做私生子嗎?一輩子被人指指點點?“對你而言,誰做你老婆一樣,誰是孩子的母親也不重要,對嗎?誰都可以給你生孩子,是不是?”
胤載想了一下,點頭,“是的。”
以前他確實這樣想的,但現在,他隻想她給他生孩子。
“胤載!你真是個混蛋!”慕容容打開房門,跑了出去。
胤載莫名其妙地摸著腦袋,她怎麼又罵他?麵對商界對手,他可以談笑風生,將一切玩於股掌之內。
但麵對女人,胤載從沒有像今天這樣傷神過,猜不透,也想不明白。
都不知道這個女人腦袋想著什麼東西。
本要追出去問個明白,想了想,還是算了。
女人,是不能寵,一寵就上天。書房還堆了一大堆的工作,他實在沒功夫跟個女人磨磨唧唧的。為了這個女人,他已經夠荒廢的了。
慕容容跑到屋外的草坪上,天空飄著細細的秋雨,透著冰冷的涼意。
從頭到腳,從裏到外,都是冰涼的。
好冷,好累,再也沒有麵對一切的勇氣,真想閉上眼睛,什麼也不再去想。
袋內的手機鈴聲響了,是她盼望許久的歐陽夕雪打來的。
“明天下午兩點來喝咖啡,記得帶上東西。”
慕容容激動地放下手機,終於可以見到暮兒了!
慕容容又振作了起來。
她怎麼能忘了暮兒?暮兒還需要她的!沒有誰都不要緊,隻要有暮兒,她什麼也不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