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珩說,“累也不是我累著的。”說完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路景煥和小五一整晚都沒有說話,路景煥一向是越熟越不招呼,小五一直都是一有心事就不說話。
彥夜歌不知道他們知不知道二哥離婚的事,相思告訴厲準,厲準也說給他聽。這樣子,怎麼不像都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厲準想知道的吧,卻又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問。他想了想,漫不經心的樣子,出口問道,“二哥,邵銘那廝最近和我喝酒,喝多了。”
“嗯?”厲珩看過去,將新倒的酒再次喝盡。
“他說……”
“嗯,離婚了。”
這會子,一句話連神遊的小五都回了神。除了知情的,不知情的都吃了一驚。
“大哥,爸爸知道嗎?”厲準掩去情緒,該知道的他都知道。
“沒,又不是什麼大事。”厲珩看著這周圍一個個人吃驚的樣子,心想倒還是要廣播一下,隻是不知道他們都想什麼。阿準是早就知道,他幫她找唐天,他不放話事情更加沒頭緒。現在至少知道唐天沒出事,在S市,隻是不知道在哪裏。阿夜,也知道,還明知故問。大哥知不知道都沒什麼。小五會擔心他,顧殊會以為他們是鬧性子,而東子……會找她。
“什麼才是大事?”陸東策懶洋洋的問,“二哥,這可不是你啊,怎麼那麼兒戲。”他將酒放下,想找手機。
“大事就是,她袁相思被我欺負了。”
“這離婚還是她欺負你?”彥夜歌笑問,他偷偷看一眼厲準,房間裏的燈光經過處理,暗暗的,將他白皙的皮膚都遮掩去,他暗暗垂下的眸子不知道是不是冷冽而複雜,現在是不是在擔心他那妹子。
“也不是。”厲珩說話說一半留一半,也不理他們的眼光,心裏想著等會要早一點走,今天要去接那隻流浪狗,以免某個女人忘了這回事。
“這是情趣?”顧殊想起袁相思那天的確沒有平日對厲珩的大大咧咧,說不上是在鬧脾氣,現在這樣子看來,倒像和厲珩隻剩個上下級關係那樣。
“這什麼話,有夫妻的玩情趣玩的是離婚?”厲珩站起來,對他們說,“行了,總不至於離個婚就成了仇人吧。別擔心,事還沒完。”他對厲準點頭,厲準表示自己沒有很擔心。
路景煥忽然說,“老二,唐天的事我來處理。”
“好。”厲珩說,“對了,以後別去玎璫了,大本營該回到我們自己的窩裏啊,就換明苑。我今兒就先走了,還有事。”
沒去理會顧殊的嚷嚷,出了明苑才知道又下雪了。有門童撐傘過來,他的車也很快開了過來。差不多到寵物醫院的時候,忽然有人衝出路中,他猛然刹車。可是,人還是倒在了路上。
他匆忙下車,希望情況並不嚴重。人行道的斑馬線還沒有完全被掩蓋,下車之前他已經確認自己並沒有違反交通規則。淡黃色的人兒躺在他車子不遠處,不多打量,他趕緊上去察看,“小姐,你沒事吧?”
看見那人的時候,厲珩呆住,竟然是藍綢!她已經暈過去,沒有什麼外傷,不知道有沒有傷及內髒。後麵的車子有人下車,也有人幫忙叫了救護車,他現在什麼也不敢做。腦子裏其實很一片空白,有人說,是不隻是嚇暈了。兄弟你別擔心。
他怎麼能不擔心。
這幾天她都給他打電話,講自己去了哪裏玩,又有什麼人認出了她,聽多了他意興闌珊。今天就還沒聽到電話,怎麼會忽然出現在這裏,又闖紅燈呢。
“救護車來了。”他給小林打電話,讓她處理一下自己的車子,然後就跟著救護車走了。
到了醫院,急診室外他等著醫生出來。瞬間想起當初的婚禮,袁相思也出了車禍。那時,在外麵等她出來的人,沒有他。她醒來一直在說是小車禍,他都快有掐死她的心了。小車禍能在急診室裏那麼久!她最不在乎的就是她自己,也幸好她沒有那麼多在乎的東西。像她那樣的人,最喜歡做的事恐怕就是用她那死後不能複生身子去保護。
藍綢沒事,他並沒有在外麵胡思亂想多久。醫生說,隻是輕微腦震蕩,幸好車速不快。
當然,他喝酒了。怎麼敢開快車,這還是故意開的慢,要是換了平時沒喝酒,會更快一些。
“這裏是哪裏?”藍綢醒來就發現自己在病房裏。
“醫院。”厲珩從門外進來,帶著早餐。
“我怎麼……會在醫院?”藍綢看著他將早餐一樣樣擺好,自己想要起身,他連忙過來扶她起來。
“我昨天差點撞了你。”藍白相間的病服讓他想起那個女人住院的時候,總愛說這衣服越看越難看。今天看,好像是那麼回事。
藍綢不知道他為什麼很生氣的樣子,雖然麵上沒有表現出來,可是她感覺得到。見她一直在看自己的病服,她找不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