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他去找南王要了幅畫?”
“回殿下,千真萬確!”
東宮的書房向來是燈火通明,到這個時候,書房的宮人已經為這裏點了三次燈了!而即墨顯披著一件寬鬆的黑色長跑,就這樣端坐在案前。腦中不斷地思索,扶厸在夜廊他是一直都知曉的,可他唯一想不通的就是他為何冒著被人發現的危險也要那幅畫,這幅畫到底有什麼吸引人之處?
“侍琴,想辦法查清畫的內容,明日向本殿彙報!”
“是,屬下領命!”
呼--即墨顯將頭往後仰,靠在椅背上,眼睛禁閉。所謂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呐。坐在這個位子,要注意的事太多,要算計的人太多,而拚了命要守護的,卻是一隻手都能數過來的人和事!父皇曾說,身為人君,有太多不可期,所以他對親情疏離,對愛情淡漠,對自己無情!
如今,好似一切都在悄然地改變著,慢慢變化著。
“啊……”
寢殿內忽然砰地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睜開眼,披緊外袍,立馬往寢殿內走去。才踏入寢殿,就見雲卿連人帶著被子一起滾在了地上,她笨拙地掙紮了半天,連外麵的一層輕紗都蹭到肩膀上了也不知道!
“噗……嗬嗬嗬嗬……怎的滾到地上了?睡覺也不老實。”
若不是現在深夜,他真的想放肆大笑!走到床邊,將被子掀開,沒想到一股冷風襲來,害得本來就穿的少的雲卿一下子就鑽進了即墨顯的懷裏。
“不是啊,我夢見小時候我母親告訴我經常踢被子就可以長高,然後我就使勁兒踢被子,沒想到一踢……就滾下來了!”
“話說,你衣服怎麼那麼冷,你沒睡覺嗎?”
抱著他的時候就已經有這種感覺了!本以為鑽進他懷裏可以取暖,而鑽進去之後卻發現,或許他比你更需要找個取暖的地方。是以,她沒有推開他,就這樣窩在了他的懷裏,任由他抱上床!
“隻是小睡了一會兒,便記起有事還未處理完,就去書房轉了轉!”
即墨顯掩去眼角的疲憊,轉身撿起被子,蓋在他二人身上。雲卿剛剛被摔了一下之後,現在瞌睡全無,一心想著這家夥到底什麼時候出去的,自己怎麼不知道呢?而且看他的外袍都已經染上了一層霧氣,他到底是在外麵待了多久呢?心中有股莫名的心疼,想要好好溫暖他。
而她也的確這麼做了!見他平躺著,手一伸,使勁兒將他拉了過來,頭埋在他的胸口,手環抱住他的腰。他睜開星眸,在黑夜中也能看見他詫異的神色。
“太冷了,抱著你舒服點兒!”
她不想說他的身體冷,也不想說自己這般是為了他的身體暖和一點,更不想承認自己是心疼了。而他的手,亦慢慢地抱著她的腰身,讓心靈跟著她一起慢慢地回暖。兩人就這樣相擁而眠,一夜好夢!
晨起,雲卿的手忽然打過去,然床邊已經空了,隻留下一絲餘溫。
“史英,史英!”
“奴婢在,殿下您醒了!”
“嗯!史英,準備好各宮的禮物,一會兒你挨個送去,並且在回來時去內務府總管許嚴那討要一份各宮宮人的配置錄,然後再派人去各尚宮局要一份曆屆滇國使團來訪時的采買單,最後也是至關重要的一點,幫我弄一份有關五年之內皇宮各種宴會的國庫支出費用賬簿,明白了嗎?”
“是,謹遵殿下之令。”
史英一聽到這樣的安排,便知道殿下這是要開始準備一個月後迎接滇國使臣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