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風的眼睛一亮,一直盯著林漢。
“他以前是個惡霸,仗著自己家裏有錢有勢,在學校裏麵拉幫結派,欺負其他學生,有些老師也遭過他的毒手。他們稱自己為獅心團,凡是不順從丁世峰的人,他們就想盡辦法折磨,有幾個人就因為這個,落下了終身殘疾。丁世峰的殘暴讓全校師生都懼怕他,當時也沒人能管得了他。”
“那15年前的那件事呢?”
“現在還沒有查到,但是有人反應過,當年楊小蘭的死,也是跟丁世峰有關,有人見過丁世峰的人找過楊小蘭。”
“那個人是誰?”
“不知道。”林漢頓了頓,說道,“還有一件事兒。”
“什麼事兒?”
“昆明那邊傳來消息了,您的直覺是對的,又死了三個。”
“趕趟兒投胎是怎麼著?”崇風悶聲說了一句。
淩婭沒有理他,轉而問道:“人抓了嗎?”
林漢點點頭,聲音極度低沉:“已經抓了,在回來的路上,那三個人的死狀和‘6.21’的幾個一模一樣,昆明的醫院搶救了,沒救過來。”
再也沒有人說話。過了很久,林漢站起來,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皺。
“婭姐你好好休息,局裏還有事,我先回去了。”
“去吧,早點抓住丁世峰。”
“好。”林漢走到門口時,拉門的手停了下來,“婭姐。”
“嗯。”
“對不起……”
林漢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聽淩婭說:“別放在心上,你走吧。”
林漢離開後,淩婭掙紮坐起來,對崇風說:“扶我起來。”
“婭姐你要幹什麼?”崇風驚詫道。
“事情還沒有做完,我不能躺在這兒。”說著,淩婭開始扯自己身上的氧氣罩和輸液管。
崇風急忙阻止,他說:“可是婭姐你身體還沒好……”
“別廢話。”
“誒。”
夜華初上,醫院的大廳裏燈火通明。來看病的人依然絡繹不絕,淩婭穿著崇風的外套,把病號服遮得嚴嚴實實的。沒有人注意到他們,崇風攙扶著淩婭,順利地從大門走出去。
“我們現在去哪兒?”
淩婭看著崇風,臉上不禁有了笑意,她說:“我得先回去換套衣服,穿著這病號服,好像我真的病入膏肓了。”
崇風打量身旁比自己矮了幾分的淩婭。穿著病號服,披著外套的淩婭,此刻看起來,竟有一種說不出的別樣風情。
不知怎麼的,崇風忽然聞到了來自淩婭身上的香味,充斥了他的全身。
淩婭似乎也感覺到崇風的異樣,抬頭看著崇風的臉,看著他由於呼吸急促而不斷翕動的鼻翼,感受他劇烈的心髒搏動。
“怎麼了?”
崇風趕緊把頭移開,看著天空中微亮的明月。
“婭姐你看,又是一輪月明時,乞問佳人知不知?”崇風低頭看著淩婭專注的臉,在月光照耀下,更加迷人了。
淩婭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嗔怪地打了崇風一拳。
“什麼時候了,還有閑心冒酸水。”說著,淩婭率先往路邊走去。
回到酒店,淩婭迅速換上了一身幹練的小西裝,將頭發盤成發髻繞在腦後,臉上化了些淡妝,遮掩她蒼白的臉色,看起來又是容光煥發的樣子。
這是熟悉的淩婭,崇風暗自苦笑道。
淩婭站在落地窗前,忽然問崇風:“老大走了有多久了?”
“七天了。”
“才七天啊,怎麼好像走了很久一樣。”
崇風沒有接話。
淩婭站了一會兒,回頭對崇風說:“我們走吧,謎底就要揭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