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去見那一男一女,卻以昏迷未醒被拒絕了。不是本人拒絕就算了,還隻是個打雜的醫僮,弓雖?不會是小強的弓雖吧!對於大小姐的皇甫妤,真是不給麵子的打擊。
甩甩頭,看了眼銅鏡中俊俏小哥。左耳根的傷口上了昨夜飛雪送來的藥,雖消了腫,依然顯眼的很,卻是給了這張稍顯女氣的臉添了不少硬氣,再加上沙啞的嗓音,當真是雌雄莫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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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當鋪出來已快是午餐時間。墨子菁憑著剛剛“逛街”的記憶,準確無誤的來到了這上城最繁華的的客棧——來客居,要想知道點什麼,人多的地方永遠是天堂。
“這位小哥,打尖兒還是住店?”小二很熱情。
還未到吃飯時間,圓形的大廳內就已坐了七七八八,“二樓可是雅間?”
“誒,小哥可是要?”小二更熱情了,圓溜溜的眼轉的飛快。
“嗯。”
“好嘞,這邊請。”剛至,就眼尖瞧見了位公子哥兒進門,指了牆上掛牌,又說了幾句什麼便奔下樓迎客去。
一瞥掛作一排的木片,就覺得還是先坐坐。除了幾個形式繁體的字能猜出意思,其他的,墨子菁一陣歎氣。
櫃台前的那位,還真是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卵色長袍在這一片重色中顯得突兀,大麵積的的紅金色繡彩更是高調,同色腰帶上隻一顆明珠般打磨的青色瑪瑙十分紮眼,一個簡單大眾的髻頂在頭上,還風騷的振了振手中折扇。剛打量了一會兒,那位就抬頭對上了墨子菁的眼睛,隨即便聽到了十分低沉的磁音。
“那位公子可是剛來?我瞧見的。”
“呃……嗯。”小二有點不知所措。
“我跟他一間吧,我去說。”啪的一聲,公子哥就收了扇,提了袍,上樓來。
聽到兩下輕微又不容忽視的叩門聲,回頭,男子就已進門,環視了一周,就笑吟吟的向墨子菁做了個輯:“這位小姐,這廂有禮。”
墨子菁謹慎得打量了眼前立在那兒未動的男子,雖沒感覺到惡意,但是似透非透迷霧般的感覺依舊讓墨子菁有幾分不悅,又不像冕王那種霸氣的壓抑,卻不容忽視。
“在下方信,想與小姐共用廂間,不知小姐意下如何。”
“不行。”
“真讓人傷心。看小姐這身行頭,莫不是掩人耳目,與在下一道,並不是壞事。”方信微側頭,仍是笑吟吟的模樣。
“也不見得好。”
“小姐真的不再通融通融?”貌似懇請,打頭的重音卻暴露了意圖。
“我敢打賭,這店裏看出本姑娘的,不止你。”墨子菁淡淡的眼神落到眼前的男子身上,並不想與其多聊。
“可與小姐有過接觸的,就隻有方信了。”
墨子菁暗讚其道,心想此人應當不是衝自己來的,雖看穿了自己女兒身,卻是不知身份的。這般說了上句就立馬準備好下接之詞,倒是個人精,不要鬧僵的好,“金魚。”
方信一下子裂開嘴,算是真心實意的笑了,“金小姐不是本土人士吧?”邊說邊撩開後袍,在墨子菁對麵坐了下來,給她和自己倒了茶。
“何以見得?”大廳內人聲鼎沸,靠近窗邊的雅座既不顯得吵,人聲又清晰得很。
“小姐說話方式較這兒不太一樣。方信不才,卻是時常遊曆五國,對各方風土人情有些見識。金小姐倒像是和西南領國杢國有些相似,故有此猜測,還望小姐別介意。”方信更像是自來熱,講了頗多。
墨子菁輕笑一聲:“方公子真是厲害得很,我前幾日才來這兒。”“這兒”?對方也不是本地人啊,又是為何特意提起遊曆五國?
“那小姐是杢國人?”
“哪能,隻是近年在那邊住了些日子。”小抿一口茶,小動作配合謊言最完美了。並立即再次開口,打散對方節奏:“聽聞冕王爺大婚,特意來湊熱鬧。”
“喔?方某沒趕上,倒是遺憾。”方信似說給對方聽,又像是自言自語。見對方沒反應,隻自顧喝著並不怎麼可口的茶水,不禁對自己自然而然的多疑頗感無奈,轉念又覺得對方深不可測,幾口茶的功夫,幾番想法在腦中徘徊不下幾十遍,最後索性全拋了,一句話就脫口而出:“金小姐如此出門,可是有何難處?”
見對方氣場都改變的樣子,墨子菁有點哭笑不得,反省自己是不是做了什麼“不得體”的動作,邊回答道:“那倒沒有,姑娘家的,哪有兒郎好辦事。”
恰時,有小二進來“二位可是想好吃什麼了?”
墨子菁便順過來問了特色,又問了對方的意見,才算是點了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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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不少,來客居依然保持著有良好的上菜速度。不一會兒,雅間的兩人就安靜地各自食用。大廳卻更加人聲鼎沸起來。
“二流,今兒個可有什麼供大家夥兒下飯啊?”不知是誰突然叫了一聲,原本吵吵嚷嚷的大廳安靜了不少,更像是等待領導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