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析武隻覺得有腦中不斷地迸出什麼陌生的東西,好像漲得就連耳朵裏都擠滿了,就要流出來。
“難道天要亡我!不甘!”
“你要演一場戲給他。”
“她是女王帶去的?有意思。”
“一起帶走!”
“別說本王本是正統,就是搶,他也不敢不給。”
“本將自有分寸,說白了你也不過是個下人!”
“你不是盟友,可他必須永不翻身!”
“析哥哥隻是收到命令回城,怎個又變成了不忠!”
“墨楠,我隻想你能養著她,最好這輩子不再見。”
“如今你不也求著能當個下人!”
“敵方是老將,析武你千萬不可冒昧行事。”
“以後她便是你妹妹。”
“你要娶她!”
“他可有什麼話要大哥帶給我的?”
“就你現在這副喪家犬樣,也怪不得主子。”
“本王可以救你,但你不值得本王伸手。”
“老奴自然是擔心大少爺的。”
“臣下願意出征,為王效力。”
“為什麼你要……”
“大哥看……”
“她……”
身體在下墜,很多話語在他耳邊一閃而過,很多張臉在眼前浮現又消失。流淚的美人,高傲的王者,憂心的老人,歡喜的孩童……越來越快的晃過,終於他承受不住,驚醒。
床邊的是自己的妹妹,新晉的王妃。她滿眼關懷,幾乎讓墨析武熱血沸騰。
“醒了嗎?”墨子菁道,又回頭叫了聲:“他醒了。”
院內有響動,像是什麼瓦罐的碰撞。一個著青碧色上下便裝身影就自外走進來。擼起的袖子上有點爐灰,宮雖拍了拍,又在前麵罩巾上楷了手,才走近躺在床上的人。
“他怎麼樣?”
“剛剛我瞧著就沒什麼大礙,現在這麼快就醒了應該不是什麼大事。”宮雖邊檢查邊道。
“那為什麼會出血?”墨子菁繼續發問。
這個問題讓被問者臉紅不已,“王妃體諒,宮雖不才。”又道:“要是師傅在,就可以弄清楚了。”
“有勞。”墨析武坐起來,“我是真的沒事了。”
“份內事罷了。那我先去煎藥了,王妃的藥待會兒也一起取了。”
見宮雖出去了,屋內隻有他們兩人,墨析武才敢好好看看眼前的人。也許是受剛剛那波衝擊的影響,能這樣自由的看著她,和原來是一般無二的人,自己竟覺得是如此的妙不可言。
“怎麼了?”見對方一瞬不瞬望著自己,墨子菁發問。眼神太複雜,讓她有刹那的發怔。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菁兒。”衝出口的呼喚似乎就是本能反應。墨析武忙轉開視線,接著說到:“我們想過幾天就會宰相府,你要一起嗎?”
“回府?你們不等傷好些?”
“雖是王府,哪比得自己家。”
“也好,不過還是等爹派人來接吧。我昨天回去,爹娘都很擔心。”若宰相能接到人,王爺那兒才算是真正放人吧。到底是什麼讓王爺敢如此張狂的關押他們?
“爹娘……”墨析武有一閃而過的茫然,“小虞呢?”
“喝過藥睡了。”
“聽說今天少將軍暈倒了?”何瓷出現在屋內。素雅淡妝,一襲便裝即溫和優雅又不失幹練嬌俏。“現在看來是好些了。”
如此的何瓷倒是讓墨子菁大開眼界,不僅沒有之前厚重的脂粉味,而且整個人氣質出眾,大方得體。這是換了個人?起身斟了杯茶,站在一旁。
“王妃也在。”算是打了招呼,又對一臉驚恐的墨析武道:“少將軍這是什麼表情。我可是來送喜的。”
見對方停下,瞧著自己,墨析武便下床跪了。
何瓷正正色,清清嗓子:“王上口諭:念墨少將勞苦,不自已犯錯,又,其為誤過,特複其少將軍之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