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此言,旁邊的人便有不悅了,有人道:“你這老道拿了東西可有給錢?竟然敢這般大言不慚。”那老道歎了聲,道:“貧道這一生浪蕩江湖,隻做斬妖除魔之事,從不帶錢,若不閣下也替貧道一並付了這酒錢如何?”
那說話的少年哼聲道:“那是你喝的酒,我們為何要替你付錢呢?要付你自己去付。”那老道道:“隻是區區幾文錢,更何況說錢財乃身外之物,幾位出自名門正派,何必如此錙銖必較呢?”
那少年隻是有些惱怒他剛才說的話,卻被那老道認為是吝嗇小氣了,一肚子委屈登時無處可出了,“你胡亂說什麼?”那老道笑道:“貧道可不會亂說。”
風行思索一番,自己剛才留在櫃台的碎銀應該還多出來的,足夠付兩壇酒的錢了,便道:“道長,正下剛才給的酒錢還有多餘出來的,便當是替道長結了酒錢了。”那老道抱拳道:“如此,多謝少俠了。”風行回道:“客氣了。”
那少年正欲要再說些什麼,不料卻給坐在一旁的長者給製止了。那長者道:“這位道兄說的不錯,今日之事確實是我等欠缺考慮了,尋常百姓生活本來便不易了,還要受妖魔、天災塗炭,常用你便去將錢結下吧。”見門中長老這麼說道,他也不敢違逆,便道:“是,長老。”他對這那老道冷哼了聲,起身,向櫃台走去,留下了一定銀子,然後回身坐下。
那老道見他們將賬結了,也不便找茬了,也隻好再繼續一人喝酒了。
張羽凡喝了一大碗酒,待他稍微熟睡之後,張繼峰便在他頭部的天柱穴及風池穴一指,隻見幾縷看似若有若無的真氣緩緩注入其中,張羽凡臉上的紅暈之色便是漸漸褪去了,睡得更是熟穩了。此時張羽凡的酒已解了,但兩人見他仍在熟睡中,便是不忍叫醒,想到這幾日連日趕路,對於一個孩子當是十分疲累的。
再看方才那說話的老道,不知什麼時候已是站在了幾人身旁。忽見他指尖靈光一閃,一指便點在了張羽凡的天門之上。張繼峰兩人心下一驚,恐那老道會傷到張羽凡,急忙出手。張繼峰直向那老道的手腕處抓去,想去阻止那老道,而風行則是直擊那老道的門麵。但那老道反應也是極快,將手收回,向後退了幾步,便是躲過了兩人的攻擊。幾人出招至收手不過瞬息之間,但真氣流轉,收放自如。
張繼峰心下惱怒,道:“閣下這是何意思?”雖然那老道無意傷人,但這種行為終歸是會令人惱怒。
那老道退至一旁後,麵色變得凝重了幾分,說道:“果然如此,這孩子天生魂魄殘缺,能活到今時今日已是不可思議,原是體內有道靈魂封印,才免於靈魂潰散。放眼天下能做到此地步之人不過一手之數。這第一人當是首陽劍派風津道,三十年前年正道第一人,隻是後來人便已不知所蹤,傳聞是被七罪宗設計所殺,第二人當是七罪宗宗主原宗罪,魔道第一人,無人知道其道行有多高深,第三人便是如今的首陽劍派掌教真人釋無名,其道法通天,如今為天下正道之首,第四人便是醫聖,其醫道天下第一,傳聞可令人起死回生。第五人便是南疆巫族曲玲瓏,其禦蠱之術神秘莫測。”
聽得那老道的這一番話,兩人心下皆是震驚無比,沒想到這其貌不揚的老道竟有此見聞,還能一眼看出張羽凡魂魄殘缺,並可以探張羽凡體內有靈魂封印。張繼峰心下暗忖,或許可從這看到口中尋得救治羽凡的方法亦說不定。張繼峰當下抱拳道:“道長見聞廣博,令人佩服,不知可否為在下指點道路,尋得良方,可以救治吾兒。”
那老道搖了搖頭,道:“若要救治這孩子,確實也有一個辦法,但既然替這孩子封印靈魂之人都沒法辦到,你們也怕白費心思了。”聽到此言張繼峰雖心下不悅,但也不願放過一絲希望,便急忙問道:“不知是什麼方法,道長若可告知,張某無以言謝。”
那老道捋了下胡須,故作深沉,道:“你知道方法,想救治這孩子隻怕也機會渺茫。”那老道又繼續道:“要救治這孩子,隻要找回其殘缺之魂,重新融入肉體便可,但隻怕這孩子的魂魄早已消散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