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曦說到前麵的時候馬騰還默不作聲，一質疑他趕走了野狼，他一把扯開自己前襟的衣服，赫然是三道已經結痂的疤痕，足有五存長，猙獰至極。
見白曦目瞪口呆的樣子，馬騰驕傲地冷哼一聲，仿佛露出的不是傷疤，而是榮譽。
白曦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宋儷都沒說什麼，你強出口什麼？”
“娘娘腔！你滾出來說清楚！”馬騰怒道，“是不是你求著老子帶你來討回公道的？”
宋儷見崔錚和白曦都護著他，也不管馬騰暗含威脅的眼神，細聲細氣地道，“在下……在下已經說了，葉將軍……不會……不會有意拋下在下的……定有難言的苦衷……”
崔錚冷眼望著馬騰，“聽清楚了？”
“你們這樣一左一右挾持著他，他怎麼敢說實話……”馬騰嘟噥道。
“你說什麼！”崔錚低喝。
馬騰見白曦一臉趣味地望著他，隻覺得顏麵盡失，不管不顧地道，“將軍，你這樣護著她又如何？東璃皇帝已經來信說得很明白了！百官都在討論要給她個如何死法，你能抵擋得了範增之他們那一幫文官嗎？”
見白曦一臉震驚，馬騰心裏劃過複仇的快感，“葉訪蘇，你知道東璃皇帝如何回複的嗎？他說，‘勞煩楚皇替朕收拾這敗軍之將！’哈哈！老子倒要看看你能耀武揚威到幾時？”
“他說得是真的？”白曦的臉色現在當真是煞白了，她到底哪裏想錯了，他們為何連葉訪蘇的皮囊也不要了？
“為什麼？不可能啊！”白曦皺著眉，喃喃道。
崔錚見了，實在難受，他忍不住開口，“東璃皇帝根本就隻把你當工具，利用完了就扔掉！他在半年前就在你身上下了化功散，就連這一仗，你明明部署周全卻一敗塗地，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有人將你的步軍圖送給了皇上！”
白曦的大腦仿佛被雷擊中，腦海裏還是不斷放著劉慕琰親手替葉訪蘇披上純白色的披風的場景，“這些難道是假的？不會的！不會的！”
白曦愣愣地站在原地，她是如何都不會明白，不會明白兔死狗烹，不會明白功高蓋主這等深奧的思想的。
她纖弱的身子輕輕顫抖。
崔錚鐵臂一攬，將白曦緊緊定在胸口，“小貓，別怕，有我在，沒人能傷害你！”
此時的白曦仿佛浮萍，終於抓到一根喬木，讓她有了支點，無需再漂泊，她除了緊緊抓住，沒有其他動作。
崔錚從來沒有這樣感到滿足，他也知道範增之等文官在朝堂上引經據典，那要殺了白曦的決心非常堅決，他仍是堅定地道，“若是他們要取你性命，便從我的屍首上踏過吧！”
“聖旨到！”尖細地聲音打斷相擁的兩人。
“皇上有旨，請葉訪蘇即可進宮謁見！”
“張公公，你可知所為何事？”馬騰急忙喝住張公公問道。
張公公搖了搖頭，歎息道，“隻怕凶多吉少，範丞相等人還在禦書房……”